原来是同事,今天老板介绍了,让她喊他朱三哥。她随即招呼一声,“你们不是早下班了吗?”朱三赶上她,跟她并肩而行,笑着说:“跟朋友喝了会儿酒。”她闻到了酒味,不动声色地远离他几步,应了声“哦”,便不说话了。朱三问:“你跟陈铎啥关系?”“租客。”“多少钱一个月?”她心里有些厌烦,这人真没边界感。可看在邻居兼同事的份上,她只能挤出几分耐心敷衍他,冷冷说:“七百。”“他怎么好意思收你租金啊,换了是我,一分也不收你的。”庄小蝶彻底不理他了,想要冷处理,让他自己识趣。可朱三不识相,接着说:“妹妹,哥跟你透句实情,千万小心陈铎,他犯过大事,捅过人。跟他住一起多危险,他要逼你做什么,你就来找哥,我就在503。”她置若罔闻,想着就你这样,年纪又大,一身烟酒臭,还比他丑一千倍,倒贴钱也不住,天天看着都倒胃口。到了楼道口,她一步跨两阶,将他甩在后面,不再顾及什么邻居同事礼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总感觉背后有双黄鼠狼一般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终于到了五楼,她赶紧掏出钥匙,插进孔里。“欸,我还有事跟你说,别急着走啊。”他三两步赶上来,凑到她身后,吐出浓浊的酒气。她转过头恶狠狠说:“有什么事明天白天说!”忽然身后的门打开,那黑色身影如山般伫立在她面前,只从身侧泄出一点微弱的光。陈铎背着光,看不清神情,但气场依然强烈,危险又极具压迫。她纳闷地问:“你还没睡啊?”“有事才回。”他侧过身,冲她扬扬下巴,“进去。”她如释重负,赶紧从他身边蹿了进去。陈铎没关门,手撑在门沿,意味不明地看着朱三。朱三被他盯得发毛,勉强扯出一抹笑,客气地问:“才回来啊?干啥去了?”“关你什么事。”朱三笑容挂不住了,心里有些惊讶,这陈铎还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通常都是不言不语,或者点头招呼,现在简直就是护犊子的架势。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想跟陈铎计较,哼了一声,转身打开自家门,并重重关上。既表达了自己的怒意,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可谓一举两得。陈铎关上门,转过头看见庄小蝶叉腰站在卧室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你又去酒吧了?”他不理,径自走回自己卧室。她跟着走到门口,又说:“陈铎,你不是答应我要改邪归正吗?”陈铎脱下外套,一脸匪夷所思地问:“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是为你好。”他轻轻叹一口气,“跟朋友谈事”“哦,跟大金哥吗?”“嗯。”他走到门前,作势要关门,“还有事吗?没事赶紧睡了。”庄小蝶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已经找到工作啦,等赚到钱搬出去,可就没人管你的闲事了。”陈铎淡笑一下,关了门。只听到门外传来歌声。庄小蝶的快乐是关不住的,不是从笑容里泄露,就是从动作里泄露。如果看不见她的脸,那一定也可以从声音里听出情绪。歌声从卧室到浴室,一刻没停,唱的英文歌,字正腔圆,高声唱:“awholenewworld”他停下脱衣的手,嘴角不自觉上扬。看得出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刚认识那会儿还会装模做样,现在那层淑女皮掉了,原来不是温室花朵,是仙人球花,又顽强又刺人。白操一晚上的心,本来想去看看她适应得如何,衣服都穿好了,可磨蹭半天,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这么上心。英文唱至高潮,尾音忽然拉成一声尖叫,十分尖厉可怖。他心想,这是唱劈了还是怎么了?庄小蝶尖叫时还抽空喊了他两嗓子。他打开卧室门,庄小蝶也打开了浴室门跑出来。陈铎皱着眉说:“别叫了,这里不隔音。”“你快进去,把那东西弄掉!不是说没有了吗?”他不咸不淡地答:“那窝死了,又来一窝新的。”她捂住耳朵,尖叫跺脚。忽然从隔壁阳台传来朱三的吼声,“陈铎,还让不让人睡觉!交了小女朋友就狠命造是吧!”他终于找到机会,释放刚才被恐吓到的窝囊气,反正有恃无恐,隔着一堵墙,谁也打不着他。庄小蝶听完脸不红心不跳,走到客厅对着阳台嚷:“放你大爷的狗屁,少污蔑我清白。”朱三不甘示弱地回,“没说你,你急什么?”“你要被狗咬了,你也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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