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星仔虽然二十岁了,有正经的厨师工作,脑子却同样没长齐全,一挑拨就炸,还特别崇尚以暴制暴之说。他跟星仔挺熟,又对陈铎感情复杂,便给陈铎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来把人带走。想着等陈铎来了,他要好好问问陈铎怎么回事,白长这么大个儿,对自家人起不到一丁点正面影响。就一愣神的功夫,庄小蝶站起身,掏出兜里的钱。一共七十五,摊在凝着血痂的掌心上,递给万大金,“我就这点了,先给你五十,等找到工作再补剩下的。”她是债多不压身了,管它以后洪水滔天,先欠着再说。万大金眯着眼打量她,也没接手里的钱。这时,他抬眼看向他们身后,哼笑着说:“得,还真来了。”庄小蝶和星仔同时回头,皆是一惊。陈铎面无表情,一手抓一个黄毛仔的后脖颈,身后还跟着个畏畏缩缩的黄毛,走了过来。他不久前,还骑着电瓶车在街上游荡。没有夜游的爱好,只是收拾完家里后,看到桌上的桃,想着她这么缺钱,还要买些有的没的做人情,气就消了大半。与此同时,心上梗起块石头。这该死的良心,无时无刻不折磨他。春水街一到晚上就会出没些魑魅魍魉,三三两两游荡到蝶恋花歌舞厅。而那里总能吸引不三不四的男人,跟屎招苍蝇一个道理。中途接到万大金的电话,万大金在那头气势汹汹地叫嚣,“陈铎,赶紧来把谭星河拉走,还有他那小女朋友,一傻一疯,搁这儿影响我店形象。”他稍一愣神,应了声“嗯”,挂了电话往杆子帮骑去。到杆子帮街对面时,正好看见庄小蝶发癫。他倒是小看她了,这女孩看着柔弱,原来只是没在他跟前犯病而已。等到那三个黄毛过街,他停好电瓶车,迎面朝他们走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三人同时一愣,仰着头,如同看到瘟神,惊恐又敬畏。陈铎一米九,高他们二十多公分,神色阴郁,居高临下看人时非常有压迫感。况且春水街还流传着他以一敌十,徒手接白刃的传说,更给他们造成心理上的震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陈铎一手拽一个,拖着他们往杆子帮走去。落单那个懵了,他一个眼锋过去,小黄毛哆哆嗦嗦地自投罗网,老老实实跟上他们。陈铎带着三个黄毛仔返回杆子帮,随手一推,手上两个黄毛跟断了脊梁骨一样,绵软倒地。他面无表情地说:“赔钱。”万大金紧接着说:“事是你们嘴贱惹出来的,加上碗的钱一起赔。”三人摸了半天兜,凑齐一百,递给万大金。万大金满脸嫌弃,叼着烟,抖着那一叠零钱说:“就你们这体格,你们这年纪,你们这穷酸劲儿,天天混什么混?又混不出名堂,迟早有一天栽,不如学门手艺,好好过日子。”三人点头如捣蒜。“下次还来不?”他们参差不齐地摇头,“不来了。”其中一人又阴阳怪气地补充:“怕被人打啊,大金哥,可不是我们先挑的事。”星仔愤懑不已地嚷道:“他们欺负小蝶,要占小蝶便宜,我看不惯!”陈铎看向庄小蝶,这女孩好像根本没听他们说话,低头看自己受伤的掌心。她刚才递钱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了,看到血才感受到疼痛。他看到那浅浅一道伤口,不自觉皱了皱眉。万大金说:“行了行了,我懒得给你们这群小屁孩儿断案,都走都走,别让人以为我这里是混混根据地。”三人立刻要撤退,又被陈铎拦下,冲他们指了指庄小蝶,“道歉。”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嫂子,对不起。”庄小蝶立刻炸毛,“疯了吧,谁是你们嫂子!”万大金朗声大笑,三黄毛踩着笑声跑出他们视线。他摇头:“真他妈够了,屁大点事都能闹起来,丢人。”这句“丢人”冲着星仔说的。星仔脸上讪讪的,挠挠头,跟他道歉。万大金摆摆手,“赶紧回去拿鸡蛋滚滚脸,”又对陈铎说:“改天一起喝酒。”“不喝。”“行,多说两个字会要你命。”他抬步回店里。陈铎回去骑电瓶车,从刚才就开始惦记车子了,怕被哪个小贼偷了电瓶。星仔也跟着他走,一扭头发现庄小蝶没跟上,他又走到她跟前问:“咋了?”庄小蝶扭扭捏捏说:“他又没让我回去,我死皮赖脸跟着像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道个歉就完事。”她想了想说:“那你先走,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她主要想在路上组织下语言,其次,她不想像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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