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江、陈璟和陆谦三人面面相觑,皆是颇为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堂堂朝廷三品大员,蠢到用自家带有标志的布匹去作案,实在是令人咋舌。吕炎此时也后悔,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临行前只交代手底下的人带足银子,并未说明细节。吕家的下人还以为带了银子是自家老爷要用的,慌忙中就拿府里的布帛包了就带走了,一行人车马兼程,紧赶慢赶跟着老爷赶来了禹安,又听了吕炎的吩咐拿银子和香囊给黄婆子,还交代了一套说辞。那下人头昏脑胀,好容易才记住了那套说辞,也没仔细看,揣着银子就去了。没想到那黄婆子也是个人精,见道这布帛上绣着字样,便留了个心眼将布帛带在了身边。原本韩冰儿死了,她老无所依,想靠着此次赚个养老钱,没成想公堂之上竟然有那么多事情发生,尤其是后来的这个小宫女,一番话将她逼到百口莫辩的绝境,她只能拼死一搏,准备拉吕炎下水,说不定对方能在自保的时候把自己捎带上,总归能混个全身而退。所以如今她见吕炎急于跟她撇清关系,生怕自己成为吕炎的替死鬼,于是情急之下,只能将那布帛交了出去。孙猛眼神示意书澜,书澜点头回应,立刻上前拿过那布帛,呈给孙猛,孙猛看到那布上明晃晃的“吕”字,挑了挑眉毛,一时也没组织出合适的语句。黄婆子见孙猛有些迟疑,急忙继续加码:“回大人!民妇这还有证据!”吕炎几乎要哭出来了,顿胸垂首道:“大人不可听这疯婆子胡言乱语啊!那布帛分明是她偷盗的!我何曾派过什么人给他送什么银两!这分明是有人陷害,要诬陷于我!大人明察啊!”黄婆子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大声喊道:“大人!吕大人派来的那老仆,年约五十,个头不高,方脸窄肩,下巴上有个还没冒头的疖子,右手拇指上有一条陈年老疤,是他给我递东西的时候我看到的!大人一查便知!”孙猛几乎有些同情吕炎了。吕大人匆忙来此,必然不会带太多随从,下巴上长火疖子的五十岁左右的随从,右手拇指还有疤,这样清晰的特征,只要清点一下吕炎的随从,立刻便会知晓是谁去给黄婆子送的银子。如此一来,吕炎收买黄婆子,构陷吴兴父子,栽赃朝廷命官,就会成为铁证如山板上钉钉的事实。孙猛用商量的语气对吕炎说道:“吕大人啊,你这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攀扯你,本将须得例行公事,查一查你随行的人,也好还你清白,还望你体谅本将的良苦用心。”吕炎欲哭无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只能一番唉声叹气。孙猛对书澜和凌云道:“去吧,去吴大人下榻的驿馆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人。对了!”他叫住拔腿就要往外跑的两人,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对吕大人的家仆,一定要谦和有礼,态度好一点,把人请过来,知道吗!”书澜和凌云齐声道:“是!”二人走后,公堂之上出奇得安静,陈璟挠了挠头,那手肘拐了拐沈青江,冲他暧昧地眨眨眼。沈青江懒得搭理他,但又很怕这厮公堂之上闹出什么离谱的事,只能长出一口气,抬起手来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作妖。但陈璟好像得到了什么行动讯号一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抱拳对堂上的孙猛说道:“敢问将军,若是证实吴兴与陆大人被人构陷,是否能维持邓大人对此二人的原判呢?”陆谦心下一惊,陈璟一个小小的捕头,孙猛则是朝廷一品大员,他在公堂之上如此质问孙猛,孙猛若是治他个僭越之罪也是理所应当的。陆谦猜测他应当是怕事情有变,因此想在尘埃落定前先要一个答复,等书澜二人回来后,马上盖棺定论,免得节外生枝。想到此,陆谦不免有些动容。孙猛上下打量了陈璟一番,突然问道:“你是何人?可曾见过本将?”陈璟朗声道:“小的姓陈名璟,是这县衙里的捕头!”孙猛道:“你可曾去过京城?”陈璟疑惑道:“回将军,小的自出生起就在禹安,从未离开过此地,更未曾踏足过京师半步,敢问将军为何有此一问?”孙猛恍惚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他也曾经如你这般胆大妄为。陈捕头,你可知,你的身份是不可在这公堂之上如此冲撞于我的?”沈青江一着急,刚想起身替他辩解,就听到一旁的陆谦说道:“父亲!阿璟是为了孩儿……”“住口!公堂之上没有父子!”孙猛呵责道。“可他的确是为了我才会如此,还望孙将军恕他冲撞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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