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的表情有些茫然,他盯着陈河看了一会儿,才依稀记起面前的人是谁,他有些困惑地叫了声:“陈大哥?你怎么在我梦里?”陈河眉头紧皱,眼中含泪,难过地对吴兴说道:“阿兴,你别这样,玉琴她走了……”吴兴瞪大了双眼大喊道:“胡说!你胡说!什么走了!琴儿她……她……”吴兴抬头,正看到李玉琴的双脚在陈河身后晃着,霎时间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喊道,“她没走,她怎么可能走了呢,她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呢,她不会的陈大哥,她不会的!”陈河蹲在他旁边扶着他的身子,拍着他的后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陈河才说道:“我帮你把她放下来吧。”吴兴整个人呆愣在地上,没有任何回应。陈河叹了口气,起身将李玉琴的尸身抱了下来,平放在地上。他的余光无意识地扫过李玉琴的手指,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拿起李玉琴的手自己观察,发现里面有一些带血的肉屑。陈河对吴兴说道:“阿兴,玉琴的死可能有些蹊跷,你还是早些去报官的好。”吴兴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陈河的话,他表情木然地看着李玉琴伸长的舌头,突然展露了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轻轻说道:“你看你,睡没个睡相。”而后用手轻轻打开她的嘴巴,将舌头推了进去,又将嘴巴合上。吴兴抬头,语气温和地笑着对陈河说道:“陈大哥,时辰不早了,我们夫妇二人要早些安置了,你请回吧。”陈河担忧地说道:“阿兴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吴兴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啊,我今天真的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日一早再说好吗?”陈河还想说什么,可吴兴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扶起,然后不由分说地开始往门外推,边推边说着:“天色已晚,我们就不留陈大哥了,明日再见吧。”陈河就这么被吴兴推出了院门,吴兴在里面锁了门,任陈河怎么敲都不再回应。陈河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先回家找尚尧商量对策。吴兴回到房间,将李玉琴的尸身抱起放在床上,他摸了摸她的手,说道:“琴儿你的手怎么这样冰,想是夜里太凉了,来把被子盖好,不然要得风寒的。”吴兴轻轻给她盖上被子,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好好睡一觉,明日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杏仁酪,我今天就买好了杏仁和牛乳,原准备晚上做的,哎呀,你说那牛乳放一夜,明日会不会馊了?”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定定地看着李玉琴的脸,说道,“还有钰儿,他也很担心你,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答应带他去凤霞山看日出的,我看就明日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去,可好?”突然一个硬物砸到了吴兴的后脑,他回头一看,是一个包了石块的纸条,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若想要吴钰活命,就一个人来黑风崖。吴兴这才意识到,从他进门到现在,似乎没有听到吴钰的动静,他心里一慌,跌跌撞撞得跑到吴钰房间,果然空无一人。他攥紧了手里的纸条,嘴里重复着三个字:黑风崖。:黑暗夜里的黑风崖比白日更阴森可怖,旋风呼啸间穿过山林,好似怨灵的呜咽声,往人耳朵里钻。惨白的月光下,树影密布,枝桠交叠,远远望去,似扭曲的人形,又似地狱爬出的恶鬼。禹安县近日来雨水丰沛,崖下河水暴涨,水流混着砂砾,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平日里还能勉强驻足的岸边,此刻变得更加凶险异常。崖边的一颗枯树上,年幼的吴钰被一根麻绳绑在树干上,他闭着眼睛,似乎还在沉睡之中。一阵凉风吹来,吴钰的脖子瑟缩了一下,而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他一时不能判断自己在哪,只听到耳边一阵阵的风声,吹得他寒毛直立。若是在平常,碰到令人害怕的事物,他只怕会哭着回去找爹娘,可当下面对这巨大的恐惧感之时,他反而哭不出来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如果不逃掉的话,恐怕会死在这里。想到这里,他不知怎的竟然冷静了下来,黑暗之中他感受了一下绑着自己的绳子,看来凶徒是觉得自己只是个年幼小童,便没有绑得太紧,他虽然无法挣脱,但却可以稍微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他摸到手边又快树皮边缘十分尖利,便如获至宝一般,反着手将树皮撕了下来,而后吃力地磨着绑着他的那根麻绳。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突然一松,麻绳掉落在地,束缚的感觉顿时便没有了。吴钰来不及高兴,捡起绳子,撒开双腿便钻进树林,他本想沿着山路往山下跑,却清晰地听到一阵狼嚎的声音。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带到了狼群出没的黑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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