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手机那端再也没有声音。柏溪雪从耳边缓缓放下手机,看着屏幕一片死寂,只觉得心底惊骇。言真生病了?她不敢挂电话,只能大步流星地跑出去。跨年颁奖后,她人气再度上涨,即便是今天的半私人行程,也有大量粉丝接机。她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匆匆往外走,无数的鲜花和横幅挥舞在眼前,让柏溪雪眼前一阵阵发花。往日的她必定闲庭信步,朝粉丝们飞吻招手离去。但今天她心急如焚,只能一路小跑,让安保在人群中杀出血路。一双双挥舞的手拦在眼前,面对公众,她不能发火,只能一次次双手合十,鞠躬,道歉。“抱歉,大家让一让,今天我真的赶行程,非常不好意思。”粉丝骚动,有些微不满。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和那么多人道歉。倘若从前,她早一点就炸——大小姐从来矜贵漂亮,何曾受这样的委屈?但是今天,她不敢流露任何不悦,也不敢让助理拦人,只能深深鞠躬,祈求谅解。她真的怕自己万一情绪失控,做出什么举动上了娱乐头版,炒作发酵,又会连累言真。柏溪雪第一次如此狼狈。一直到上了车仍惊魂未定,她抬眼看镜,才发现自己脸色苍白。言真的电话依旧没有动静,她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去她家。”直到汽车飞驰,她才发现,这么多年,她原来一直将言真地址记得如此清楚。柏溪雪庆幸自己将她出租屋的钥匙一直带在身上。她推门而入,熟悉而陌生的空气,再次将她包围。房间一切陈设似乎都和她上次来一样,仍是简洁干净的客厅,柏溪雪抽了抽鼻子,却闻一丝淡淡的呕吐物味道。她心下一沉,大踏步走入房间。呕吐物的味道更浓郁了,她看见言真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你……你怎么了?”没人回答,房间里陈设没怎么变过,只有她的被褥十分凌乱,有挣扎过的痕迹。柏溪雪走过去,看见言真苍白的脸和烧红的脸颊。好烫。她憔悴得像一枚纸糊的月亮,面颊和嘴唇却都烧着火。柏溪雪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果然满手滚烫。她几乎整个人烧晕过去,桌上有一支小小的体温计,盖子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柏溪雪低下头,看见手机在地上,她轻轻按亮屏幕,发现果然还和自己通着话。她几乎不敢想,如果自己不来,言真会怎么样。柏溪雪拿起那枚体温计,顾不得地上那滩腥臭的呕吐物,她蹲下来,轻轻拍言真的脸。“言真?”对方却没有回应,双目紧闭,漆黑的头发被额前的汗水打湿,仿佛陷入了一个悠长的梦里。言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好的梦了。她小时候发过很严重的一次烧,体温计直升到四十度,把她妈言意明吓坏了,半夜十二点,全家人出动,架她去看急诊。她住院住了整整一周,实在是记吃不记打,进去时那些输液吊瓶的折腾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每天晚上她妈和她爸都轮番陪护。南方有种说法,把小孩发烧称为“打败仗”,她确实像可怜兮兮的小士兵,无精打采忽冷忽热,夜晚总是睡得不安稳。但每次醒来,总有人在床边亮一盏灯。她妈言意明是铁血派,为了让她多喝水促进代谢,一到喝药的点就会把她喊起来。她爸倒是怀柔,水喝到最后,总会轻轻拍她的后背,说喝不完就算了。但无论如何,每杯倒给她的水都是温热的,流入肠胃,正好是妥帖的烫。令人怀念的温度。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感觉到似乎有人再量她的体温。对方的手很凉,奇怪,怎么这么冷?她的身子却又烫得多,言真浑浑噩噩地想,是冬天吗?好像确实是冬天。就快要过年了呢。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大家的手总是冰冷冷的,要进了屋子,一家人围在一起,脚下踩着暖脚垫,手上烤着电暖炉,身子才会热乎起来。那么,现在她应该是和家里人一起挤着烤火吧?好像还在一起看春晚,诶,好快,怎么忽然就除夕了呢?其实春晚也不是每个节目都好看,不过是大家为了热闹,才会凑在一起看罢了。她还记得每年除夕都是好大阵仗,要贴挥春和窗花,要煮柚子叶水,要把家里忙前忙后地大扫除。她和言妍永远搞不懂一些吉利意头,小时候常常挨骂,她爸就慢悠悠笑着,提着除夕要料理的鱼走进厨房。总之,言意明永远是她们这个家当之无愧的指挥,她脑子转得快,调兵遣将井井有条,全家人都唯她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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