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怎能如此说?是你说及笄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既是我的大事,为何我不能做主?便是连请谁来吃席都要爹娘定,那又何必给我做这及笄宴?”盛樱里说着,深吸口气,又道:“爹娘今日以血亲来要挟我妥协,说到底,便是仗着我心疼你们孤苦无依,既是要我体谅爹娘,爹娘又可曾体谅我,心疼我?我不过就是想二哥能看着我及笄罢了,这也让人为难吗?”她语气失望又难过,说罢,没去看他们的神色,眨着泛红的眼上了阁楼。争强好胜久了,便是连哭都不想给人瞧见,很丢人的。因着这不大不小的争执,盛家一个晌午都是安静的。江白圭今日与中榜的同窗在酒楼宴请先生,晌午过后,隔壁传来几声略重的脚步声,而后是一脑袋扎进了木架子床的‘扑通’一声。盛樱里趴在床榻上,眼皮困重,不觉昏昏睡了过去。醒来时,灿烂的晚霞映了半空。惺忪的睡眼瞧着窗外的云霞,脸颊睡得红扑扑的,还残留几道竹枕的压痕。小窗飘进来丝丝缕缕的饭菜香,盛樱里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多时,便听阿娘喊她吃饭。盛樱里没应声,捏了捏脑袋下的竹枕,想起晌午时那负气的争执,脸颊鼓了鼓,片刻,还是起身下楼去了。一顿饭沉默着吃完,盛樱里收拾碗筷要去灶房刷,被阿娘从手里拿走了。日头将落,晚霞疏斜的映照在小院中。春娘迈过堂屋门槛,脚步停下,她没回头,顿了片刻道:“依你吧。”誒?盛樱里瞬即抬首,凤眸圆睁,忙不迭的问:“我能请二哥二嫂来吃席啦?”春娘没说话,闷头往灶房走。削瘦的背影瞧着格外伶仃。盛樱里瞧着有些心酸酸,眼睛泛起热意,她望着那将落的霞色眨了眨,如寻常讨巧卖乖的扬声喊:“阿娘真好!”似是生怕春娘变卦,便是连明日都没等,盛樱里噔噔噔跑上阁楼,做贼似的,自钱匣子里拿了一锭盛达善给她的五两银元宝,揣在袖袋里出门了。这个时辰,正是做工之人晚归家之时,盛樱里笑眯眯的与巷子里遇见的阿公阿婆打了招呼,出了乘鲤坊,踩着上岸与下岸间相连的石拱桥,踏进了一片烟火繁华里。上岸也有许多街市,门前的卖油郎,屋后的炊饼大娘,门前许多食客在等。盛樱里嗅了嗅这香气,不觉咽了咽口水。许是想着后日便要摆宴了,春娘这几日做菜,锅里连油都不擦了,清汤寡水,盛樱里没回吃饭,都觉得自己是那食草的羔羊。这羊肉饼委实惹人馋的紧,盛樱里快走几步,穿过这片夜间小市,将步入那门庭宽阔干净之地时,路过一间点心斋,她进去挑了几种漂亮极了的点心,拎着油纸包出来时,五两银子少了一两。曹家住在桐芳巷,巷子口栽种着两棵梧桐树,郁郁葱葱。盛樱里不是第一次来,先前悄悄打听着寻来一次,却没敢靠近,只是蹲在这棵梧桐树下偷偷抹眼泪。朱门锦户,门紧闭着。盛樱里不觉提起口气,抬手叩门。巷子里静悄悄的,不如乘鲤坊热闹,盛樱里抠着手指心里腹诽。片刻,一道拖拖拉拉的脚步声逼近。门打开,门内年近半百的闾人瞧着她皱眉,语气不善的问:“你找谁?”匾额两侧高悬的红纸灯笼幽幽散着光。盛樱里凤眼桃腮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怔然,有些无措道:“我、我找盛达善……”话出口,就见那闾人眉头皱的更重了,“你姓甚名谁,哪家的姑娘?”盛樱里:……不等她答,门内的闾人便又凶道:“我家姑爷不在府中,你赶紧走,莫要再来了。”说罢,便将门啪的阖上了。盛樱里听见了里面上门闩的动静。虽是天黑,可还并未上更,哪里便要上门闩了?再者,不是说盛达善还未回来?盛樱里满腹疑云,抬手又叩门,这次却是没人再来开。等了足有两刻钟,巷子里依旧安安静静的不闻人声,盛樱里这才不甘不愿的抬脚朝桐芳巷外走。回去时,已近二更天了。正碰上拎着猪鼻猪耳朵和猪尾巴的邓登登从肉铺上回来。“里里!”邓登登喊着,欢喜的跑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道:“这是今儿师傅给的,你拿回家吃呀!”盛樱里平日里也没靠着他这棵胖树打牙祭,闻言,也将手里的油纸包往前一递,“喏,给你了。”“什么呀?”邓登登接过,拎到鼻子尖嗅了嗅,甜甜的点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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