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予衡轻轻应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秦昭那栋楼前。
秦昭把礼盒放在楼道门口立着的半截石柱子上,“我到了。”
蒋予衡点点头,指着那石柱问道:“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秦昭笑了起来,“前几年,社区说什么要美化人居环境,居委会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每栋楼前安个雕塑。我们这栋楼的好像是个鲤鱼吧……反正装上没几天就被楼里几个熊孩子整坏了,后面也没人管,就这么一直放着了。”
“我跟你说,那几个小孩儿是真的皮,还好现在上中学住校了,不然这会儿肯定还在外头闹呢。”
他叨叨咕咕地说完一通,抬眼一看,蒋予衡正双眼含笑,神情专注地看着他。
“呃……反正就是这样了。”秦昭垂下头摸了摸鼻子,“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等一下。”
秦昭停下拿礼盒的动作,“怎么了?”
蒋予衡上前一步,直视他双眼,“谢谢。”
秦昭有些意外,“谢什么?”
“那个拥抱。”蒋予衡微微一笑。
“哦……”秦昭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不提都还好,这猛地一提起,他想到这人那时压根就没在伤心,自己还主动凑上去抱人家,就觉得尴尬得要命。
蒋予衡见状,俯下身凑近了些,故意问道:“怎么不说话?”
秦昭连忙后撤一步,玩笑道:“确实该谢我。白白被你骗走一个拥抱。”
蒋予衡闻言轻笑一声,“是吗?”
“那我现在还你一个。”
语毕,他牵起秦昭的手,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秦昭心下一惊,略微挣扎了两下,可那人环绕在腰间的双臂越收越紧,他只好放弃。
“你这人的逻辑还真流氓。”他撇了撇嘴,无可奈何地靠在蒋予衡身上,“力气也大。真讨人厌。”
蒋予衡笑了笑,低低的笑声透过胸腔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秦昭抿起唇,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好了……要抱到什么时候?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去你家抱?”
“……别蹬鼻子上脸。”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两人贴得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人胸腔轻微的颤动。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响,频率也越来越快。
是心跳声。
分不清是谁的,但那沉闷而急促的声音存在感愈发强烈,秦昭终于忍无可忍,使劲一把将人推开。
“行了行了,”他后退一步,跟蒋予衡拉开距离,“不早了,你快点儿回家吧,我也得上去了。”
“好。”蒋予衡应下,顿了顿又道:“那周一见?”
“见什么见,谁要跟你周一见?”秦昭语速极快,红着一张脸拿起礼盒,“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钻进楼道,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他的动静唤起,片刻后又熄灭。蒋予衡站在原地,看着暖黄色灯光在夜空中一盏一盏地接替亮起,最终停在四楼。没过多久,那亮光又悠悠转灭。
蒋予衡低着头笑了笑,终于转身走出小区。
他回到车上,却没立刻发动车子。
靠在椅背上,他降下窗户,看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嘴角笑意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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