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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第1页）

说话的时候乔盛意都没扭头去跟封临对视。走廊尽头传来护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封临却说：“家里有人看着，再说他要是哭闹，也是闹着找你，不会找我。”乔盛意：“……”虽然她知道星宝的性格不会半夜起来因为找不到妈妈而哭闹。“吓坏了吧？”封临侧头看着她，轻声问道。乔盛意双手捧着保温杯，目光垂落在面前那排空着的椅子上，视线有些刻意地不去往旁边看。“没。”刘凤丽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昏厥了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那个时候乔盛意是真的慌得不行，坐在救护车上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到了医院也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完全乱了阵脚。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跟着担架跑的，只记得刺眼的白光和消毒水的气味。之前星宝生病住院都会江淮奕陪着她，这还是她头一回独自面对这样的事，当时真的有种不安的无助感。封临就转回头看着正前方，喃喃自语般说了句：“就会逞强。”随后便是一阵沉默。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蔓延，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感。乔盛意又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余光偷瞄到封临低头在给谁回消息，她猜应该是在联系去照看星宝的那位阿姨。你不回来我睡不着乔盛意还挺意外，封临执意要留在医院陪她，而不是趁她在医院走不开，趁虚而入去和星宝培养父子感情。好像他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挽回她，而不是单纯为了孩子。乔盛意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像是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她强迫自己盯着手术室的门，但余光还是不自觉地往旁边飘。封临的侧脸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下颌线紧绷着，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他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恰好和她加速的心跳重合。“刘凤丽家属？”护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乔盛意立马站起身，护士把手里的单据递给她说：“你去楼下窗口把这些药取上来，待会要用。”乔盛意点点头，护士交代完就忙着离开了。乔盛意拿着单据对封临说：“我要去楼下取药了，你走吧，在这干坐着也没什么用。”她说得很直接，甚至有些生硬。封临没应声，但是站起了身，跟着乔盛意一起走到了电梯旁等电梯。电梯按钮亮着红光，显示正在从五楼下降。乔盛意侧头瞄了他一眼，忍不住低声念叨说：“你回去早点睡吧，别明天你自己睡过头害星宝上学迟到了。”电梯门敞开，乔盛意前脚走进去，封临后脚跟进来。密闭的空间突然变得逼仄起来，她不得不往角落挪了挪。电梯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冷风从头顶的出风口直直吹下来，让她打了个寒颤。镜面墙壁映出他们两人的身影。她这才发现封临似乎比她记忆中更高，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站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他伸手只按了一楼的楼层按键，回答乔盛意刚才的话：“你不回来我睡不着。”乔盛意没好气地对着电梯墙翻了个白眼，一楼眨眼就到了。封临比她先走出电梯，乔盛意也懒得再费口舌，拿着单据去找取药的窗口。她对这个医院不熟，正抬头找指示牌的时候，封临伸手指了个方向：“这边。”他生病大概就是在这个医院输的液吧，所以才对医院这么熟悉。乔盛意没问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晚上只有一个窗口，这个点也有三、五个人在排队取药。乔盛意本来以为去窗口拿排队就行，转眼就看见封临去旁边的取号机那拿了个号递给她。喇叭里很快叫到她的号码，封临一直等到她取完药，又坐电梯把她送上楼才离开。电梯上升时，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楼层数字一个个跳动，像是倒计时。一阵短暂的忙碌后清闲下来，乔盛意独自坐在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莫名涌上一阵孤寂带来的失落感。凌晨五点多，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出来，刘凤丽面色惨白，麻药作用下意识还没怎么恢复。医护人员快速而有序地推着担架车，轮子在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转到病房后，麻药效果还没完全过过，四肢无力但人清醒了很多。“小意，你一宿没睡吧？让你受累了。”刘凤丽疲惫的脸上满是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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