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在两人不满的眼光中,突然亲昵地伸手环住犹格的肩膀,鼻尖几乎贴上对方耳廓:“小犹格,你管管他们~”
尾音拖出黏腻的转调,让洛伦佐忍不住多喝了两口冰镇气泡水。
小犹格不为所动,咽下一颗小番茄后,向对面不停眨眼睛的多恩洛伦佐说道:“这家伙在场下的恶劣程度,是场上的十倍。”
巴尼捂着心口倒在椅背上:“甜心,你不能这么对我!”
犹格继续道:“为了大家的身心健康,绝对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他只会恶心地想死。”
见多识广的洛伦佐了然点头:“原来是M!”
巴尼差点跳起来:“绝对不是!”
想了想,他补充道:“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我一定是S。”
凯撒用餐刀轻敲骨瓷盘边缘,清脆的“叮——”声打断了越发限制级的对话。
“拜托,各位。”他拖长音调,“能不能聊一点积极向上的话题?”
糸师冴顺势将话题拽回正轨:“所以,你来这里干什么?”
天才中场面露不善,又回想起了久远的记忆。
……
13岁的糸师冴在锋线上孤独地挣扎着。
欧洲青训体系的排外性像一堵无形的墙,而作为亚洲面孔的他,更要承受来自欧洲与美洲球员的双重孤立。训练场上无人传球的默契冷落,更衣室里突然中断的谈笑,赛后握手时,刻意加重的力道,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这里不是他的主场。
而与之相对的是大他一岁的巴尼伊格莱西亚斯。
自带的加泰罗尼亚户口,从他展露出足球天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成为拉玛西亚的宠儿。
从《每日体育报》的整版专题,到诺坎普看台上高呼的名字,整个巴塞罗那都在等待这颗新星,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作为拉玛西亚与拉法布里卡两大豪门青训营的锋线新星,年龄相仿的两人在各级青少年赛事中频频狭路相逢,自然也成为了媒体笔下的“宿命对手”,球探报告里的“镜像对照”。
糸师冴始终憋着一口气,他眼中燃烧着不屈火焰也从不曾熄灭,然而现实却给予了他最残酷的足球启蒙课。
14岁欧洲少年的体格本就碾压13岁的亚洲球员,更何况巴尼还是同龄人中出了名的小巨人。
从启动爆发力到身体对抗强度,再到队友间那可怜的默契值,每一场与巴尼的正面对决,都以糸师冴的惨败告终。
那些被撞倒在地的瞬间,那些错失的单刀球,都成了他心中的梦魇。
队友间越来越少的信任与传球,教练逐渐冷却与不满的目光,以及更衣室里挥之不去的孤独。随之而来的进球荒,更是引发了让他处境雪上加霜的恶性循环。
直到犹格梅尔尼克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意大利人用手术刀一样的精准传球,让糸师冴重回冷静,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世界第一前锋】的梦想,并为它再次奋不顾身地拼搏。
只可惜,在犹格和巴尼的衬托下,他还是明白了自己在前锋这个位置上,才能有限。
那一年的U19欧洲青年联赛,犹格的突破分球行云流水,巴尼的临门一脚充斥着暴力美学。明明在半决赛完成了帽子戏法,糸师冴站在禁区边缘,却突然看清了那道横亘在梦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
在这之后不久,小豆色的日本球员终于决定放弃前锋的梦想,转而为【世界第一中场】奋斗。
……
巴尼毫不客气地抢过犹格面前还未动过的阿拉伯奶昔:“低级的问题。很明显,与你们一样,为了西班牙超级杯而来。”
“顺便——”他转头看向洛伦佐,“向这位新来的打个招呼。”
大兔子突然倾身逼近意大利人,阴影完全笼罩住对方:“明天我会让你的首秀变成噩梦哦,可爱的小金牙~”
洛伦佐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金牙,点头道:“承蒙夸奖。我也觉得我的金牙很可爱。”
巴尼:“……”
巨型大兔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捶了下桌子:“下次来巴塞罗那,我一定请你去最好的夜店!”
洛伦佐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向犹格:“太子爷,我可以去吗?”
“啊?”犹格被薄荷水呛到,“可……可以吧?”
洛伦佐猛地伸出右手:“一言为定!”
巴尼低头看了看这只来自REAL的手,大笑着用力握住:“一言为定!”
“不过——”巴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死敌们,做出了一个牛角手势,“明天的冠军奖杯,我会先替各位收下。”
犹格托着下巴沉思片刻,真挚道:“说真的,如果你在联赛里少做点标志性的挑衅动作,或许能少挨几次铲,少断几次腿吧。”
尽管西甲的对抗强度不及英超那般野蛮,但巴尼这只“疯兔子”每个赛季都能用他独特的挑衅艺术,成功点燃整支球队的怒火,引得对手后卫们轮番上演【我一个滑铲】。
令人惊叹的是,大兔子竟从未遭遇过重伤,这让队医啧啧称奇的同时,也让巴尼不断游走在作死边缘。
同为前锋,即便是以乖张著称的凯撒,也从不会如此激怒对手。至于犹格,那更不用说,这位将足球的纯粹快乐注入每个观众心中的精灵,已经大半个赛季没有遭受恶意犯规了。
巴尼听到了犹格的建议,他笑着说道:“可是,不能挑衅对手的球场,无聊地让我想死。”
僵尸小狗举起了手:“在请我去巴塞罗那最好的夜店前,请你不要死。”
巴尼:“……”
时间回到1月15日,西班牙超级杯决赛。
自从开场第5分钟,米切尔凯撒以一记反越位单刀射入一球后,接下来近半个小时,成为了门将与后卫的表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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