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寂静了片刻,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连说书先生都不得不停下来,等待看客们平复。兰绬在众人沸腾的起哄声中,忍无可忍地拍上了窗子。逝川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鼓了鼓掌。遥岚“唰”地展开了折扇。兰绬气得脸颊通红,狠狠地瞪了逝川一眼,怒道:“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金兰篇(七)青梅与竹马“我倒觉得十分精彩,原来兰将军辞官,是因为子桑氏另嫁他人,故而由爱生恨,”逝川笑着点了点头,“真是个独特的思路。”兰绬正要发作,却听一边的遥岚开了口。“逝川,”他说,“少说两句吧。”这是遥岚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逝川只觉得方才入喉的酒立刻发作起来,烧得他脑子片刻空白,半天挤出了一句:“是,公子。”屋外说书先生洪亮的声音依旧隐隐地透过紧闭的门窗传进来,兰绬心中恼怒,可逝川得了教训,非常安分地坐着,她无处发作,郁闷地往角落里一蜷,不肯再说话。讲到兰绬辞官,《金兰记》就基本已经到了尾声,先生下了台,节目就换成了歌舞。兰绬坐得无聊,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轻轻给窗户开了个小缝,看着身姿曼妙的舞女随着丝竹管弦翩翩起舞。过了不久,遥岚和逝川这边也差不多结束,打算回房间去休息。兰绬跟着站起身来,遥岚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愣。“怎么了?”兰绬问道。他们在定房间的时候,兰绬尚以魂体状态在指环中栖身,因此,他们并没有想到要定三间房。遥岚略一思忖:“逝川兄,我们再去定一间上房?”逝川却露出了些为难的神色:“公子,我此行只带了一个金锭。我们已定了两间上房长住,方才还点了评书……”后面半句他并没有说出来,但已经足够令遥岚明白他的意思了。遥岚平常并不习惯戴什么配饰,浑身上下,只有逝川送他的扇坠,看起来能值几个钱的样子。但那是万万不能动的。兰绬却不以为意:“那劳烦你们二位挤一挤了?”逝川皱了皱眉,没大敢去看遥岚的脸色,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兰绬:“能否委屈您老回指环里将就一晚?”“不要,本姑……”兰绬说到一半,想起了刚才笑逝川小鬼的事,把即将出口的“本姑娘”咽了下去,“本姑奶奶好不容易才得见天日。”她抬起手来,朝逝川晃了晃,“你和你的岚公子一间,我和当归一间,再合适不过。”逝川:“……”那能一样吗?他极轻地眨了下眼,看向了遥岚。遥岚也正在看他,见他的目光投过来,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那只能如此了。”遥岚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任何别样的情绪。从遥岚答应下来开始,逝川就心不在焉,魂飞天外,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遥岚一同坐在里了。遥岚微微倾着身,半阖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桌上的烛火,阴影在他脸上轻盈地跃动。他摆弄了一番,手上却好像没什么准头,烛光反而越来越暗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收回了手。“其实叫兰将军单独睡也是有好处的,”遥岚道,“若是她一直在我身上,有些话却也不方便说。”逝川发现,遥岚似乎并没有对同住展现出太多的关注。说起来,两个男人同住也没什么不寻常,他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便也放松了下来:“是,公子有什么要说的?”“整合一下今天的所得吧。”遥岚偏过身子,对着逝川,“按《金兰记》的说法,子桑氏是流落到民间被兰家收留的。民间传说虽有很多编纂成分,但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信息不会是造假。”逝川赞同地点了点头:“传闻中,子桑筠博闻强识,精通琴棋书画,又能在如此偏远的村落高中殿试榜首,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这样的人,绝不是在一般的环境中长成的。”遥岚若有所思,“她原本的身份,一定非常贵重。”“她前半生所作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能登上庙堂。”逝川道,“莫非是出自安沂的高门大户?”“很有可能。”遥岚附和道。“若真是如此,公子觉得,她与德昭帝自小相识的可能性有多大?”逝川将胳膊搭在桌沿,目光落在遥岚放在面前的画竹上,漫不经心地欣赏折扇晶莹的吊坠。遥岚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扇坠。“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德昭帝不仅赦她欺君之罪,还予以重用,甚至官至宰相……这确实需要极大的气度。”遥岚话语一顿,“但若他们自小相识,也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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