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娜的笑容凝固,后来她才知道,妈妈为了摆脱他们,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又过了段时间,金娜看着醉醺醺的爸爸,犹豫不决的,到底还是伸出了手:“爸爸,我们没有生活费了……可以给我点钱吗?”
“钱?”金山度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骂道:“你这婊子生的。还想耽误老子的人生?”
“婊子?”金娜愣住了,她刚想质问爸爸为什么要骂妈妈“婊子”。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抛夫弃女,不正好符合这个词吗?
金山度自此很少肩负起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他任由自己堕落,至于金娜和金灵?
她们妈妈都不管她们,凭什么让老子管?
这婊子生出来难道就一定是自己的崽吗?
金娜剩余的初中生活是艰苦的,她一边接受着大伯接济,一边自己想方设法赚钱,捡纸皮、捡垃圾、兼职……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干,只是为了自己和妹妹。
直到升上高中,她遇见姚秀兰,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她喜欢在做爱之后被人抚摸着头,像只小兽一样蜷缩在别人怀里,只有这样她才能短暂回到以往幸福的生活,回忆起一家四口欢声笑语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变了?”金娜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她撩起刘海,直视自己的双眼。
婊子、贱人。我不需要你们,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好,我不会和你们一样逃避自己的责任。
小灵,不用害怕,姐姐在这里。姐姐会护着你长大。
金娜下定决心,她如是坚信着妹妹是自己生活的希望。
直到那天,大伯母突然发来消息:“娜娜啊,你不是说想相亲吗?”
“我闺蜜刚好有个朋友,她儿子听说也在风都,条件不错的哦,要不要去试试啊?”
“好啊。谢谢大伯母。”那就去看看吧,金娜想着打开了出租屋的破门,阳光照进阴暗的屋里。
或许,这次人生会拉开新的篇章————
—————
恍惚之后回到现实。
郑瑛灵像是溺水的人重新呼吸一样,大口喘息着。
【心意相通】的能力会使得他不但【看见】还能【亲身经历】金娜的感觉。
一个初中生不但要遭受父亲的冷暴力,还要承担生活的压力,回应妹妹的希冀,这份压力到底有多沉重?
出卖肉体,发情纵欲,摧残自己的尊严,又是何种感觉?
不同于姚秀兰天性淫荡,金娜在性爱之中追求的是“被爱”的感觉。郑瑛灵此刻思维格外活跃,他明白了————
金娜想要的是“父爱”。这并非指的是父亲,而是像父亲一样,扛起责任,让她能够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无私的爱。
在援交的时候,她收获的只是纯粹的对她肉体的爱,因而她才显得贪婪,渴望缠绵。
真是可怜的孩子。希望我的爱能抚平一些你的痛苦……
对坐着被抱在怀里的金娜显然也已经读取过郑瑛灵的记忆。
不知道她从郑瑛灵的记忆感受到了什么,她缓过神后,眼泛泪花,柔软的藕臂抱着他更紧了。
“娜娜……”
“我————我————我————”金娜险些喘不过气来。
郑瑛灵抚摸着对方的后脑勺,拍拍柔顺的黑发,轻轻地、慢慢地:“乖孩子,不要害怕……”
“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番犹如告白一样的话语,瞬间击穿了金娜的心房,她在郑瑛灵怀里扭动着身体,似乎躁动不安。
接着一把推开郑瑛灵,悲戚地哭喊道:“我是个婊子,我早就脏了!你肯定和以前一样,只是想玩弄我的感情,看我陷入悲惨的结局。”
“可是我……呜,可是我————”
金娜红着眼圈,又扑进对方怀抱中,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情绪会这么高涨,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见着对方会感到心动。
“反正我就是个婊子,被不知道多少人操过了。就让我当你的宠物,陪在你身边都好。”金娜紧紧抱住郑瑛灵广阔的背部,像是怕被抛弃一样,自轻自贱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把我让给别人。”
“你是个好女孩。”
“我会用肉棒,帮你把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忘记。好吗?”
“我的好。女。儿。你也不想那样的,不是吗?”郑瑛灵抚摸着金娜的头发,轻声安抚她,语气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嗯?。”金娜听到“女儿”二字,先是错愕的瞳孔放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使得她心湖荡漾,扭曲的欲望和真情实意在澎湃的心潮中碰撞相融。
她轻轻应了一声,尘埃落定,嘴里挂起幸福的微笑,发自肺腑的情话脱口而出:
“最喜欢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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