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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人心头发颤。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老王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漫漫啊，你怎么就……唉！现实一点嘛！这年头，有钱才是大爷啊！”顾漫漫沉默地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却异常清亮，没有丝毫动摇。离开会所，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苏雨气得脸都红了，跺着脚骂：“什么玩意儿！真是个油腻普信男！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狗眼看人低！”看着苏雨气鼓鼓的样子，顾漫漫反而笑了笑，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好啦，别气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嘛。”虽然心里难免失落，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刚才的选择。那是她的作品，她不允许任何人将它扭曲成面目全非的样子。苏雨看着她平静的侧脸，抓住她的手，语气激动：“漫漫！我想到了！”“既然那些狗屁投资人没眼光，那咱们自己投！咱们自己拍！就不信了，凭什么好故事要被资本绑架！”看来，这电影梦，有点烧钱苏雨的工作室里。两人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数字让人头晕。“灯光、摄影、场地租赁、后期制作、演员片酬……就算我们找的都是友情价，启动资金至少也要这个数。”苏雨指着屏幕下方那个长得吓人的总计金额。顾漫漫看着那个数字，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这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范围，就算掏空她这几年的稿费积蓄，加上苏雨能拉来的所有小型赞助，也只是杯水车薪。“看来，这电影梦，有点烧钱。”顾漫漫自嘲地笑了笑，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接下来的几天，顾漫漫开始联系一些过去合作还算愉快、或者有过几面之缘的业内人士。电话打过去，对方的态度都异常客气，但一提到《迷雾森林》的投资，话锋立刻就变得暧昧起来。“哎呀，最近行情不好啊……”“我们公司今年的投资计划已经满了……”“你那个题材，风险有点大……”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推拒。苏雨那边同样不顺利。她想先搭建一个基础的拍摄班底，联系了几个之前合作过的摄影师和灯光师，对方起初都表现出兴趣，可没过两天，就纷纷以各种理由婉拒了。“家里临时有事走不开。”“接了别的项目，档期冲突了。”理由五花八门，但时间点都巧合得诡异。苏雨气得直跺脚：“肯定是那个姓张的死胖子在背后搞鬼！妈的，行业毒瘤！”这天晚上，两人受邀参加了一个小型业内交流酒会。说是交流，其实更像是一个互相试探、拉拢资源的名利场。衣着光鲜的人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苏雨尝试着去接触几位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制片人，结果不是被敷衍地打发，就是对方一听她们的项目，眼神立刻变得闪躲。在去洗手间的路上，顾漫漫隐约听到两个女人的低语：“……就是那个写《迷雾森林》的，听说把张总得罪惨了……”“啧，年轻不懂事，现在谁还敢碰她的项目……”与此同时，封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封明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听着首席助理低声汇报。“……张宏发那边确实放出话，要封杀顾小姐的项目。苏小姐联系的几个团队，也都被他那边打了招呼。”助理的声音平稳无波，汇报着调查到的情况。封明舟听到“封杀”两个字时，他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直接砸钱过去，是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但他知道，以顾漫漫现在的状态，只会把她推得更远。那种带着施舍意味的帮助，只会让她更加警惕和反感。他沉默了几秒，拿起内线电话。“查一下张宏发，他名下所有生意，尤其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我要全部资料。”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明白，封总。要……做到什么程度？”“让他从这个圈子消失。”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苏雨的电话打了进来：“漫漫！有个消息！不算顶好，但也不是坏消息！”顾漫漫的心提了起来：“怎么说？”“有个独立制片人，叫陈姐，看了你的剧本，非常喜欢！她说故事很有深度，想投！”苏雨语速很快，“不过……她的资金也有限，只能解决一小部分预算，而且，她有个要求……”“什么要求？”“她希望……你能亲自担任编剧，对剧本进行一些更符合拍摄需求的调整和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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