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角,眼神中的锋芒却丝毫未减。《归途》剧组正式开拍已一周有余,今日拍摄的是女主角最初与猫咪相遇的场景。顾漫漫轻抚着雪球的绒毛,这只白猫在她怀中懒洋洋地打着呼噜。片场灯光打下来,映在雪球身上,白色的毛发几乎发光,恍如剧本里描写的那样——“一团会呼吸的云朵”。“这猫简直就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模一样!”导演拿着剧本,眼睛亮了起来,“完全不用再找别的猫了。”顾漫漫抿嘴笑了笑:“当初写这个角色时,我就是看着雪球写的。它睡觉的样子、吃东西的样子,甚至是生气时炸毛的样子,都在书里。”助理导演凑过来,好奇地伸手想摸雪球,却被它警觉地瞪了一眼。“哇哦,这小家伙对陌生人还挺有戒心的。”助理缩回手,略显尴尬。“别被它骗了,”顾漫漫笑着说,“它只是装高冷,其实特别粘人。”导演拍了拍手:“好了,准备开拍!顾老师,麻烦把雪球交给道具组,咱们第一场是女主遇见它的戏。”顾漫漫点点头,轻声在雪球耳边说:“乖,去工作了。”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雪球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居然真的乖乖跟着道具组的人走了。雪球似乎很快适应了片场的环境,在镜头前表现得尤为乖巧。它蜷缩在女演员怀中,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时,整个剧组都被萌化了。“太可爱了!”场记小姑娘忍不住小声惊叹。雪球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望向四周。导演兴奋地连连喊好:“这眼神,这表情,简直是天生的演员啊!”雪球对镜头的适应力惊人,它知道何时该蜷缩,何时该踱步,甚至在女演员哭泣时,还会抬起小爪子轻拍她的手背。一个简单的场景,竟因为雪球的表现变得格外生动感人。午休时分,顾漫漫找了个安静角落,让雪球在毯子上休息。她刚想去拿剧本,转身却看见林瑾云正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雪球身上。“好漂亮的猫咪。”林瑾云的声音依然如同蜜糖般甜腻,伸手就想去摸雪球。雪球警觉地竖起耳朵,往后退了几步,脊背微微拱起。林瑾云却不肯善罢甘休,硬是将手伸过去,指尖触碰到了雪球的毛发。“听说这是明舟送给你的?我今天特定赶过来看看它,”林瑾云的眼神变得冰冷,声音却仍保持着甜美,“真是体贴啊,连猫咪都这么漂亮。”林瑾云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几乎陷入雪球的皮毛。雪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本能地反击,爪子猛地划过林瑾云的手背。三道鲜红的血痕立刻浮现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林瑾云尖叫一声:“啊!”剧组的人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林瑾云的伤势。顾漫漫赶紧抱起受惊的雪球,看到它颈部的毛已经凌乱不堪,心疼得几乎落泪。“林小姐,是你先伤害了雪球。”林瑾云却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没关系,小动物嘛,不懂事。”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转向导演:“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只猫是不是应该暂时隔离一下?”导演面露难色:“雪球的戏份还没拍完…”林瑾云浅浅一笑:“那就继续吧,我不是小气的人。”下午拍摄继续,雪球却显得异常焦躁,无法集中精神。“咔!”导演无奈地叫停,“先休息一下,雪球情绪不对。”顾漫漫正想带雪球去安静处休息,忽然听见片场外传来一阵狗吠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体型硕大的杜宾犬已经冲入片场,直奔雪球而去。杜宾犬身上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它的牙齿深深陷入雪球脆弱的脖颈,鲜血染红了雪球洁白的毛发。片场一片混乱。“雪球!”顾漫漫嘶哑地喊道。几个健壮的安保人员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其中一个抄起道具桌上的长棍,另一个则脱下外套试图套住杜宾犬的头部。“小心点!别伤到猫!”导演在后面大喊。安保们合力将杜宾犬围住,一人趁机抓住了狗的后腿,另一人设法掰开它的嘴。杜宾犬发出愤怒的咆哮,但最终被控制住了。顾漫漫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接过奄奄一息的雪球。她的泪水滴落在雪球血迹斑斑的毛发上,心痛得无法呼吸。就在这时,林瑾云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她的脸上挂着完美的悲伤表情:“天啊,这么可爱的猫咪死了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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