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遮挡,自由坦然。唯独看见,也是一种无所抵赖的罪过。陆压下了楼,仍然不可避免地想起孔宣露在外面的双腿、敞开的衣领,但更多的是他靠在枕头上耍赖的慵懒模样。……不可以觊觎寡夫。他猝然失神一瞬,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陆压猝然回头。孔宣早已换好了衣服,穿着一身漂亮的休闲卫衣从楼梯上探出头,俏皮地将下巴垫在手臂上,趴在扶手上,从楼梯上探出头。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发丝上,身上米白的颜色十分柔软,润湿的眼睛就这样软乎乎地望着陆压。“喂,陆鸦鸦,我要吃奶香馒头。”孔宣朗声开口,肆意地提出要求。还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少年,语调欢快又轻佻。陆压举了举将手里的包子:“只有包子,大王吃吗?”孔宣当即扬眉,陆压立刻说:“等下给你买。”“这还差不多。”孔宣得意地扬起唇角,噔噔跑下楼梯,三两下蹦到了陆压身边。陆压将包子用袋子一装,两个人给小店落了锁,在隔壁买了奶香馒头直接到公交站等车。前往市中心的路上,名为“信”的画展广告打到了车站广告牌上,漂亮的青绿色彩肆意地涂抹在旗帜上张扬飞舞。他们上车的时候车上人员稀少,下车这一瞬间,无数前来看展的人拥了过来,将他们裹挟进人群中,循着热闹往美术馆走。“信”是山水艺术大师穆怜青打磨三年的得意之作,以往很多不再展出的画作都会在这一次展出。是以人群讨论激烈,热热闹闹地讨论起穆先生的画作与其中的含义。大多数都是年轻的艺校大学生。孔宣排队检票的途中,忍不住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陆压,语气有种看见熟人展出的荒谬感:“穆怜青干了什么有这么多信徒?”这不就是只送信的青鸟吗?“现在都叫粉丝,不叫信徒了,大王。”陆压纠正,他背过穆怜青的资料,随口说:“穆先生的画作笔法细腻,感染力强,在网上被称为年轻的天才画家,在互联网上很有名气。”“是吗?”孔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兀自琢磨起来。思考的时候,他手臂一紧,被拉着往前走。陆压将两张门票递给检票员,带着孔宣走过安检门,顺着人群走进画展。入眼是一幅巨大的青色山水画。穆怜青是以国画的绘画手法,结合现代的审美特征而出名。他只是用寥寥几笔,就将山间山水与漫漫黄沙画出,以泛黄的底色作为黄沙,青绿作为高山,空白的部分则是江河,点缀上的月亮与星子的倒影与太阳背道而驰预示时间的流转。而这幅画的重点却不是山水,而是一只青鸟。穆怜青所有的画作里都有一只青鸟。青鸟如此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它飞跃黄沙飞跃江河高山,飞跃时间的空隙,飞跃纸张的空白……它是从哪里来?它要去往何方?这场画展昭示着他的思想。顺着巨大的首幅画作往里面走,人们随着青鸟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过时间的长河走过漫漫空间。他们路过人生百态,路过长长的画卷,从数个遇见青鸟的人群中走过。于是,他们来到了最后一幅画。最后一副画什么都没有,那是一张信纸,空白的、没有开头与结尾的信纸。“信”。“他真的很自恋不是吗?”清越的话语点破了宁静。在美术馆安静的人群中,一个推着轮椅的青年与孔宣一起站在空白的信纸面前。青年自顾自地说着:“青鸟殷勤为探看……真是就算是改行了也念念不忘他的老本行,非要那么多人聚集起来,然后对他的过往发出赞叹才满意。”“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结果就是看他送信的英姿吗?真无聊不是吗?”青年低下头,与身前轮椅上的人抱怨耳语。陆压转过头,看到了旁边穿着病号服的两人,病号服上缝着“七号精神病院”的字眼,再低下头,轮椅上的人歪过头,过于消瘦的脸暴露在人前,近乎病态的消瘦仿佛轮椅上的人只剩下一副骨架,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再也遮掩不去。托他们俩的福,最后一幅画前只剩下他们几个。孔宣附和了青年的话,并且深以为然:“你说得对。”他以为自己已经够自恋了,没想到这只青鸟更自恋。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这种熟人看的就是真相。孔宣眼睛转动,瞳仁清浅而不失绮落地将视线落在青年的身上,他语气熟稔,带着一些朋友间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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