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着唇,没说话。其实是她说不出拒绝的话。程锦舟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点:“要是你不让抱,那就在床的中间放几个枕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杨伊晗终于正视他,小声说:“……谁让你放枕头了?”程锦舟眨了下眼,像没听懂。杨伊晗红着脸,轻声又闷闷地说了一遍:“你不是说不乱来吗?”“那就……一起睡呗。”他愣了几秒,眼神里像被点燃了灯火,却压着声音问:“真的?”杨伊晗没看他,只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掺着一丝羞意。一丝倔强。还有一点……故作镇定的可爱。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程锦舟搂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杨伊晗窝在他怀里,脸烧得厉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许是今晚他的情绪太真挚,也许是她真的也想靠近他一点。“那……你先去床上休息。”他轻声说,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我去洗个澡,很快。”“你不是还有工作吗?”“工作明天再做也行。”程锦舟说完,抱着杨伊晗往卧室里走。把杨伊晗轻轻地放到床上,给她拉好被子,程锦舟转身哼着调子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落下时,他嘴角的弧度都没散去,忽然觉得今晚的自己不像个公司的总裁,而是像个毛头小子……杨伊晗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胸口,侧躺着,整个人像个躲进贝壳的小动物,睫毛不自觉地轻颤,紧张到甚至连空调的嗡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七上八下,又羞又紧张,又控制不住去想——他洗完澡出来是什么样子呢?他会直接躺过来吗?他们真的就……一起睡了?她没见过他赤着上身的样子,但见过他的腹肌,摸过他的腹肌,那手感简直不要太好!他的颜值,他的身材,他的腹肌,他整个人,杨伊晗一个也拒绝不了。啊啊啊,杨伊晗觉得自己要病入膏肓了。她把自己脑袋埋进枕头差点憋红时,浴室的门开了。程锦舟洗完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已经在浴室吹过,线条紧致流畅的身材在柔光下若隐若现,性感又克制。他怕动静太大吓到床上的人,步子踩得特别轻。卧室里灯光昏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氛。他站在床边,望着床上那一团躲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的小姑娘,心里一阵发热,但还是强行稳住自己。他轻轻掀开另一侧的被角,小心翼翼地躺上床。他一向果断冷静,运筹帷幄,唯独在她面前,步步小心,怕吓跑了心头这只温柔的小鹿。床垫缓慢下陷,他离她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呼吸都不敢太重。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她已经答应了,你别乱来,别动,她愿意让你躺一床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可心,偏偏就是不听话。他侧过身,悄悄地望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光洁的肩膀,忽然就忍不住了。“伊晗……”他轻轻叫她。杨伊晗身体僵了僵,没有回应,但也没有躲开。在程锦舟眼里,这就像是默许,他缓缓地伸出手,又温柔地,从她的肩膀绕到她的腰间,把她轻轻抱进怀里。杨伊晗整个人几乎是一下子僵住了,但几秒后,她又轻轻地顺了顺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这一细微的举动让程锦舟整颗心都柔软了。但这样,同时也是对他的一种折磨。因为他刚刚发现她上身挂空挡,就一层薄薄的吊带裙布料。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可又不舍得放开她,他享受着这一刻的亲密接触,感受着她的存在。这种幸福与煎熬并存的感觉,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罢不能。杨伊晗似乎感觉到他紧张,她自己反而放松下来,忍不住低声笑了:“你紧张?”程锦舟认真点头:“嗯,因为怕你反悔,一会又不让我抱了。”她怔了一下,心突然又软得一塌糊涂。他是真的尊重她,哪怕是这样简单的同床共眠,也小心翼翼。杨伊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他,朝他靠过去一点,低声说:“不反悔,你想抱就抱吧。”说完她自己把手搭在他的腰间。程锦舟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掌心滚烫。他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低声说:“这样很好。”她点点头,靠着他胸口,不怕死的说道:“可是你还是离我很远啊。”程锦舟无奈地笑了笑,在她耳边发出低哑的声音:“我怕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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