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秋天谢过这位“有些好心”的司机。下了车。看她把车倒了个方向,开走,车灯一点一点消失。便吸了吸有些发堵的鼻子。自己一个人再慢慢往上走。她的确不急。但她怕这次和司机下了山,明天的自己会改变想法。人的想法总是一会一个变的。就算是本人,也都无法预料自己明天会怎么想。但至少。此时此刻她不愿意这样。所以隋秋天坚持往上走。车开不上去的路,人也难走。她这次来得很急,没做什么准备,只好拿着自己之前在白岛买的带回来的登山杖,一步一步,撑着湿滑的路面,慢慢地在风雪中往山上走。海拔升高,气温也降低,风雪也变得更大。隋秋天今天刚出院,白天又往返了一次白岛,现在下了车,这么走上一段,就喘得不行,只能停下来捂着胸口休息。休息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地方可以坐。隋秋天只好撑着登山杖。站在原地微微喘气。目光下落,她盯那块被摔碎的表盘。雪片下落,飘到表盘上面,融了一点透明的水渍,流下来。她挤着一点点路灯的光,隔着手套的绒毛,细细擦干,再重新往上走。反复好几次。不记得过了多久。隋秋天隐隐看见那扇在风雪中变得也像是白色的铁门——树林茂密,大雪飘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自己看见有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人,趁雪落下来的时候,很腼腆地提着嘴角,去看向另外一个坐在长椅上的女人。年轻女人长着她自己的脸,另外一个女人长着棠悔的脸。她们都穿得很厚,也都在这场雪里面笑得很开心。这场雪本该是这样子的。隋秋天微微喘着气,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靠近铁门,发现自己已经进不去。她站在门口,在手里哈着气观察了一会,看到铁门里面徘徊的黑色人影之后。她突然察觉到一件事——这里的安保,似乎比她离开之前密集了许多。是出什么事情了吗?隋秋天皱紧眉心。她穿着蓝色牛角扣大衣,戴着兜帽,手套,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学生,在门口犹犹豫豫地徘徊。于是。没过多久。江喜急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这么晚了,她还穿着熨烫妥帖的制服,表情看起来很不好看。但是。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隋秋天之后,她先是愣了片刻,之后像是反应过来,眼梢变得红红的。隋秋天被风吹得咳嗽起来,脸色也苍白得像一张一吹就破的纸。她有些费力地喊她,“江喜,是我。”江喜抹了抹眼睛,踩着雪从铁门里走出来,到她面前后,很自然地展开双臂——她似乎是想要抱抱她,但是又碍于某种限制,突然停下来,把手收了回来,围着她眼巴巴地看了几圈,才说,“秋天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隋秋天觉得她这句话听起来奇怪,便解释,“江喜,我没有死。”江喜表情很突兀地卡住。隋秋天摘下兜帽。咳嗽还没停,她讲起话来越发费力,“你别怕,我不是鬼。”可能是这次住院落下了老毛病。隋秋天一咳嗽就停不下来。说完这句。她咳个不停,胸口也被冰凉的风扯得发疼。江喜见她咳成这样,便吸了吸鼻子。一边过来扶她,自己给她挡了点风,一边领她往里走,“我们先进去再说。”隋秋天努力压制着咳嗽,慢步跟着她从铁门走进去。冬季的山顶有了很大变化,特别是下雪以后,进入铁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这里从来都阴暗冰冷,就算从黑色变成白色也没有太多区别。但对隋秋天来说,这里才是熟悉的。铁门离建筑区还有一段路要走。跟着江喜走到一半。隋秋天看见江喜身上穿着的保镖制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这里的人。她缓过咳嗽,沉默片刻,问,“江喜,你就这么放我进来,棠小姐她不会说你什么吗?”江喜步子顿了一会。重新起步的时候,她的声音被风声盖过去,变得很含糊,“不会的。”隋秋天点点头。白色脚印留在崭新的雪地中,寂静无声。她停了片刻,想问“棠小姐最近怎么样”,又想问“门口为什么这么多人”,还想问“这段时间到底发生多少事”,还有“你不是她请过来的演员吗,怎么现在还真的当了她的保镖”……但她发现想问的事情太多之后,自己反而不知道先问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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