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秋天沉默下来。她没有再问。苏南也没有再说。没过多久,苏南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和她告别,叮嘱了些注意事项,留下那件行李箱,就离开了医院。隋秋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跟了上去。她算是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跟踪人的时候,可以不被人发现。就算在生病,也在这方面很有本领。外面的雪还没有融化,气温应该很低很低,隋秋天没有穿外套,她穿布料很薄的病号服,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楼梯,跟着坐电梯的苏南到了一楼。她就这样走出去,也并不觉得冷。大概是有那张平安符在保佑。她闭紧嘴巴,不让风吹进去,又引起那些要命的咳嗽。她跟着苏南。到了医院外面。看见苏南上了一辆车顶上全是雪的车。那是一辆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车,玻璃很黑,看不出车里面到底有几个人,好像也都不是棠悔车库里的那些车。隋秋天没有戴眼镜,她隔着大概有三个花坛的距离,看那辆车在苏南上去之后,停了大概有两三分钟,都迟迟没有离开。她不知道棠悔有没有在里面。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跑上去,像郑成胜那样被拦在车外面。然后江喜下来,对她说——隋小姐,请你不要靠近我们棠总。她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更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见到棠悔,要说什么?说她不怪她骗她,不怪她不来见她。还是说,她想回去,再当她的保镖?或者是说,她很想念她,想让她再当她的姐姐?也想抱一抱她,想要看看她在冬天是不是很冷?第三个想法冒出来。隋秋天吓了自己一跳。她觉得很古怪。然后她突然想起棠蓉之前说的话——要在棠悔最相信她的时候,离开她。这是对的吗?可能是对的。因为棠悔如果不信任她,就不会跟她去游乐园。如果她们没有去游乐园,如果她们在曼市,可能也就不会有机会发生这件事。就算发生,她也会更像一个专业的保镖一点,不会像那天在白岛,变成一个生病了也那么固执地想要去旅行的小孩子,甚至得寸进尺,让自己变成棠悔的“妹妹”,从而掉以轻心。才会导致现在发生这种事。基于这点,她的确是已经不适合再担任棠悔的保镖。但也有可能不对。因为她从一开始就骗了棠悔。可能是这个冬天罕见地下了雪,隋秋天也罕见地逻辑混乱,无法梳理出清晰的逻辑,找到一条正确的出路。现在没有再下雪,这天的太阳也很白。隋秋天站在白色的世界,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看见程时闵很是着急地从医院大门里奔出来,手里还拿着件外套。看到她孤零零地站在外面以后,程时闵脸色苍白地奔过来,到她面前时自己还喘着气,却很着急地给她披上手里刚刚买来的厚厚的羽绒服,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脸色才稍微变好一点,“这么冷,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来?”“我送一个朋友出来。”隋秋天把平安符藏进病号服的兜里,披着外套,低眉顺眼地,让程时闵帮她戴上羽绒服的兜帽,“她来看我,还给我把行李打包好了。”听到“朋友”两个字。程时闵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但她还是没有多问。她帮隋秋天拉紧拉链,“外面太冷了,先进去吧。”“好。”隋秋天答应下来。再抬眼——刚刚那辆车不见了。马路上只剩下白皑皑的雪,和白皑皑的、她完全认不出来的很多辆车。隋秋天看了很久,才动作迟钝地收回视线,跟着程时闵慢慢地走进了医院。-看着隋秋天和程时闵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缩小。苏南下了车。她走了一段很长很弯的路,找到另外一辆,停在刚刚隋秋天侧身后的车。苏南上了这辆车,静了片刻,对着里面那个异常安静的女人,说,“她现在进去了。”女人双手放在膝盖上,膝盖上盖着一层毛毯。她将手藏在里面,让人看不出她是否在用力掐自己的掌心。她的脸色很白很白,像那种大病未愈,又像那种失去血色的白。但原因是——她在这一场大雪中,在伤还没好全的前提下,很不听劝地去到一个陌生城市,亲自去拿回了寄存在一间茶馆的行李箱——那里面只是些随处都可以买得到的零食。但棠悔亲自拿回来。也亲自,再次登上那座山,三礼九叩,一步一步登上石梯,围绕着道观的每一座殿,像个生平最虔诚的信徒,每走五步,就行最高级别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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