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腰带,出去了。他一走,姜野就睁开了眼睛。把已经拿在手里的刀,又藏了回去。当晚,姜野被捆了手脚,蒙上眼睛,塞住嘴巴,套进麻袋,抬上来时的边三摩托车。路上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拐了七八个弯。拐弯应该是出棚户区,之后有很长一段颠簸路。最后,姜野听到铁门吱呀拖动的声响。她又被人从边三上抬下来,架起了某个地方,物品一样丢到地上。麻袋开了。有人挑起她下巴打量。像在验货。最后,她被送进了一间屋子。开门时,有低声啜泣的声音,但那些声音在开门后,无一例外的都止住了。大概是害怕这些人。姜野被放下,门又关上了。呜咽声再次响起。姜野侧耳分辨,这间屋里大概有五六个人,从那些人的交谈中,她听出“货物”分等级,应该还有人被关在其它屋里。交货时间,也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姜野倚在墙角。等待机会。泉市。季开阳已经出院,但一直没回局里上班。不是他不回。上面借口他伤才好,不宜操劳,给他放了无限期的长假。他明白他们的意思。只要他不放弃追查之前的案子,他们就不可能让他回到工作岗位上,不可能让他参与任何一个案子。周鸿青三不五时就来开导他。用处不大。因为贺楼看起来更烦。三人坐在一起,气氛十分压抑。周鸿青都不想跟他俩玩了。“能不能行,大老爷们支棱点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难怪女人都不回来。”周鸿青边倒酒边吐槽,又问贺楼:“问你还没说呢,小姜同学咋回事,上个学跟人跑了?”贺楼黑脸:“滚。”周鸿青:“啧,阳气过盛的男人怨气真重。”扭头劝季开阳:“要不你先妥协,其它事等回去了再说。”季开阳掀眼。还没开口,外面传来惊叫:“救命啊,救命!”一换一,不亏三人齐齐起身。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中间,男人扣着服务员打扮的女人,不停朝众人挥舞着手里的刀:“有种的,你他妈自己站出来,别当缩头乌龟。”周鸿青挑眉:“嚯,挺刺激啊。”贺楼:“……”季开阳:“……”人群里有人喊男人的名字,让他把刀放下。说万事好商量。也有人喊着报公安。男人情绪很激动,朝着人群大喊:“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她。”刀尖对准了扣住的女人。人们一阵慌乱。女人情绪眼看着就要崩溃。贺楼和季开阳不约而同的要上前,却听旁边的周鸿青扯着嗓子喊道:“兄弟,要不然你过来,跟我们仨一块喝一杯吧。”两人一怔。同时顿住脚步,齐齐看向周鸿青。男人闻言,也朝周鸿青看来。周鸿青目光朝他俩撇了撇:“你看到我身边这俩哥们了吗?”贺楼有种不好的念头涌上脑海。就见周鸿青指着他说:“这位,京市人,十四级军官。”又说:“你知道十四级军官什么概念吗?手底下有二三千号人。长得俊吧?个子高吧?身材好吧?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地位有地位,那又怎么样?”他嗤了声:“老婆丢下他和女儿跑去上学,现在信都没了。”贺楼:“……”对上围观人们或打量或同情的眼神。贺楼默默移开了目光。周鸿青又指向季开阳:“还有那个……”季开阳:“……”周鸿青说:“身高180,人民公安,长得帅吧?就这,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说走就走,三年多了人都还没找到呢。”季开阳:“……”说周鸿青:“你就不能说说你自己的事?”周鸿青小声:“我怕说我的事,再刺激的他情绪失控了。”季开阳:“……”贺楼:“……”要不是对面那人举着刀,贺楼真想让周鸿青把嘴闭上。偏偏周鸿青没有停嘴的意思。他继续输出:“你被女人背叛了,还能闹一闹,撒撒气。他俩呢?”“别说闹了,他们都不敢表现出来。一个天不亮就得爬起来,带着一堆人跑早操,另一个起早贪黑抓坏人,晚上都不一定有时间合眼。”“好不容易有空,出来跟我喝个闷酒。”“这还被你给搅和了。”季开阳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贺楼也是。眼见那人盯着他们,贺楼硬着头皮,顺着周鸿青的话说:“哥们,你想开点儿,起码你还能见着人。我们想问个为什么,都不知道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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