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诩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身体乳,胡乱抹了抹手臂,睫毛不断颤动。
他偏头偷瞟沈览一,却没想和他对上了视线:“……怎,怎么了。”
沈览一收回停留在常诩手臂肌肉线条上的眼神,笑道:“没事,我也去洗。”
“你还没洗过吗?”一问出口常诩就后悔了,沈览一穿的衣服没变,显然是没洗漱过的,这问的也太傻了。
沈览一没觉察:“刚刚在回消息,所以还没洗。”
“啊,你快去吧。”常诩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到腰间,拿出手机似乎要看什么。
沈览一走进浴室,关上门。浴室里还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和常诩沐浴露的味道。他快速冲了个澡,换上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常诩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手机,但屏幕是暗的,他似乎只是在无意识地滑动。
沈览一走到自己床边,拿起吹风机:“要吹吗?”他问常诩。
常诩像是被惊醒,摸了摸自己半干的头发:“不用,快干了。”他顿了顿,看着沈览一熟练地打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瞬间充满房间,隔断了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任何对话。
暖风鼓动,沈览一的头发被吹得微微晃动,发梢滴落的水珠瞬间被热风蒸干。常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动作,看他修长的手指穿过黑发,看他微微仰头时露出的脖颈线条。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房间陡然安静下来。
沈览一拔掉插头,整理好电线,一抬头,正好对上常诩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目光。
常诩迅速低下头,假装认真看手机,屏幕却还是黑的。
沈览一没说什么,走到门口关了顶灯,只留下自己这边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房间陷入一片朦胧的暖黄光晕中,气氛变得更加私密和安静。
他掀开被子躺下,双手端正摆到腹部:“不睡?”
“马上。”常诩终于按亮了手机屏幕,胡乱划了几下,又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便锁屏放到床头,滑进被子里躺好,“晚安。”
“晚安。”沈览一的声音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低沉。
常诩侧躺着,背对沈览一的方向,闭上眼睛。
两人的呼吸声在室内交替响起,常诩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似乎被放大了,咚咚地敲着耳膜。
常诩正是上大学的年纪,和人同住一个房间也没不自在,只当沈览一是室友,毕竟比学校里四个人一个房间的条件好多了。
但现在,常诩把手放到左胸口,第一次觉得沈览一的存在感是那么强烈。
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下,又赶紧抿住嘴。
沈览一关掉了床头灯,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常诩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他能感觉到另一边沈览一躺下的动静,被子摩擦的窸窣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常诩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面朝沈览一的方向。在朦胧月光抵挡不了黑暗,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睡姿标准的一长条。
常诩轻轻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盯着那片阴影,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第二天早上,常诩被闹钟吵醒。他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发现另一张床已经空了。
他坐起身,发了会儿呆,昨晚后来睡得出奇的好,还做了个美梦。
沈览一从浴室出来,看向常诩:“今天醒那么早。”
“嗯。”常诩抓了抓头发,“我今天要去工作室一趟,还有节课。”
沈览一说:“他们几个好像都要出门。”
常诩想起来了,宗观年要回公司处理事物,宋晓政去市图书馆查资料,方以行似乎也要回趟医院,林夏生陪他一起去看小动物。
常诩下床,抬头看向沈览一:“那别墅不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算是节目里难得的独享时间吧。”沈览一笑笑。
常诩咬了下下唇:“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好啊。”沈览一感到了真实的愉悦,“……不过还是工作重要。”
常诩没再说,洗漱完换好衣服,和其他需要出门的人一起吃了早餐,便相继离开了别墅。
很快,热闹的别墅就安静下来,只剩下沈览一和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沈览一慢慢悠悠处理了几封合作邮件,时间刚过十点。他合上电脑,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
别墅里很安静,只有远处海浪隐隐约约的白噪音。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料理台边喝着。
很快,沈览一觉得无聊了,这别墅有点过于空荡,没一个人和他说话,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平淡无波的退休生活。
“系统。”他长长叹了口气。
“?”3434蹦跶出现,“宿主怎么了。”
“好无聊,给我找点事做。”
“……”
3434无语一秒,上下左右看了眼,“宿主你要不要看电视。”
“没意思。”
3434卡壳,想出另一个点子:“打游戏?最近新出的战略合作游戏可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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