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亭若是出手,恐怕未必是她的对手。这一场对阵结束,那夜山庄里气氛都有些压抑沉寂,谁也没想到陆月盈会来这么一出,更没人会想到她如今的武功,竟到了几乎无人能敌的地步。倒是有人怀疑起了陆月盈被关多年的事是否是真的,但到底没人敢把这事传出去,毕竟如今的陆月盈若是真想要一个人命,根本就无还手之力。一时间,众人看她的表情,都带着说不出的畏惧。前两日还柔柔弱弱的女子,自这夜起便像是换了个人,周身气场摄人,目光寒霜带雪,令人不敢直视。毫无意外,陆月盈赢下袁不知和第二日的擂主,成了新一任武林盟主,如山令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叶昀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日的午后,秋老虎来势汹汹,阳光好似浇了足斤的烈油,炽热得好像就要烧起来,地面滚滚升起一阵燥意,将万物都烤得扭曲了起来。陆月盈青衫玉立,手持如山令转身,将其高高举起。众人皆是俯身抱拳,恭敬顺从。苏溪亭好像是从那太阳里跳下来的天神,身后是万丈明光,他穿着一身纯白长袍,好似为谁戴孝,脚尖在众人肩上点过,直直落到了擂台之上。那样明艳妖冶的一张脸,被白衣衬得又似鬼魅。他的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含着邪性的笑意,对着陆月盈温柔道:“多年不见,娘亲可还安好?”如平地炸起惊雷,连陆月盈也没想到苏溪亭竟还活着,活着不说,居然在这样的场合,叫她“娘亲”。苏溪亭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挪到她的发间,挪到那根莲花木簪上。“爹曾赞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当年买不起金银珠宝,他就亲手给你雕簪子,每一根都是莲花,你头上戴着的,是他生前为你雕的最后一根莲花簪,我一直以为它早就不知道被你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想到,你竟还戴着,哈哈哈哈哈哈,你竟还戴着。”苏溪亭忽地大笑,脸色陡变,恨意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几乎要喷涌而出,他咬牙切齿,“你竟还有脸戴着!”陆月盈的脸色霎那间苍白如纸。“想杀我,可你没想到我居然这样命大吧。我原是想着,在鹊阁等你,可我想了想,在鹊阁哪比得上如今这场面来的有意思。这份贺礼,您还满意吗?”苏溪亭仿佛一个失了智的疯子,在那满脸的恨意里又笑了出来。陆月盈扫了一眼台下,开口又是一道惊雷:“你是陵游。”叶昀心口一疼,四肢百骸里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难过和心疼。陆月盈选择在所有人面前叫他“陵游”,就是昭告天下,眼前这人正是鹊阁阁主、前任北斗之主陵游,她没有给他留下哪怕一丝的余地。苏溪亭向她走近一步:“我是陵游之前,叫苏溪亭,你忘了吗?”陆月盈眨了眨眼,忽然掉下几滴泪来,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却还是强忍着心中莫名惧意,也朝苏溪亭走近了一步:“小鱼,你是小鱼。当年,当年鹊阁阁主毒害我们全家,你爹为护我而死,我来不及回去救你,我来不及回去救你啊,我以为你跟你爹一起走了,却不曾想,你竟还活着。”陆月盈说得声泪俱下,连断刀都落了地。各门派中有不少老人,大都知晓当年陆月盈私奔一事,如此拼拼凑凑,竟也凑出了个完整的故事。陆月盈同前一位夫婿诞下一子,却遭前任鹊阁阁主所害,陆月盈一人逃脱归家,后嫁于齐方恕,又在齐家被困多年。如今,她那同前一位夫婿所生的儿子,竟成了如今的鹊阁阁主陵游。苏溪亭就看着她演戏,看着她痛哭倒地,看着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做出慈爱的姿态,当真的恶心得想吐。有剑鸣自身后传来,苏溪亭侧身一闪,见一男人怒气冲冲拔剑而来,口中嚷道:“就算你是陆盟主的儿子,也改变不了你是陵游的事实,你指使北斗灭我师叔满门,如今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苏溪亭嗤笑一声,笑他不自量力,众目睽睽之下,只是一扬手,那人便直接身首分离,倒地而亡。若说先前还有顾及,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残害江湖同道,就算他的身份再如何特殊,也抵不住众人的恨意和怒火轰然暴起。十数人同时上前,将苏溪亭团团围住。苏溪亭丝毫未放在眼里,只是越过人群看向陆月盈:“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你可曾梦见过我爹。”有人劈刀而上。“梦里的他是什么样子,是为你下水捉鱼后的狼狈吗?”有人执剑而去。“还是你心情不好时,为你编花环、捕蝴蝶逗你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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