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沉吟片刻,深黑眼眸凝视着她,仿佛一个小小黑洞,要把所有的光和热都吸进去。半晌后,她开口:“我有一个重要手术要做,想换签字人。”徐梦舟当场明悟,她是怕自己亲爸捣乱!鉴于那位姓林的拥有前科,对公司又虎视眈眈,这种担忧太正常了。“那何必非要找那些歪瓜裂枣,反正你也不是真想结婚。”徐梦舟扯出副笑脸来,和方才阴阳怪气的模样判若两人,“协议结婚,婚期一年,你看我怎么样?”“你?”阮黎扬眉,上下打量一番。“别急着下结论,我也是有条件的,把这当成一场交易,咱们各取所需。”徐梦舟深吸一口气,心底默念着为了剧为了事业,吐字分外清晰道:“首先,你得说服阮见青女士出山,拍我的剧。”……言语大概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一件事可以通过不同方式描述,达成截然不同的效果。几月后的今天,阮黎怀念般喟叹,“你忽然向我求婚,真吓了我一跳呢。”“说起来也是乌龙,本来还有个人和我约在这里吃饭,说她想和我在一起,被你听到了,很是生气,当场就求婚了。”眼波如春风柔软,她轻笑着,“我总觉得应该感谢人家一番,不然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窍,可惜你总不让我和人见面。”“听说她家最近不太好过,公司出了很多问题,你都不让我去帮忙。”徐梦舟嘴角一抽。自己怕不是吃醋了吧。甚至没准是听说了人家有这个意思,火急火燎赶过来搅和。这太像她能干出来的事了。徐梦舟讪讪咧唇,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该不好意思。摸摸鼻尖,“点菜,点菜。”“已经点过了。”阮黎说。空气安静下来,只有悠扬的丝竹声从远处飘荡而过。徐梦舟颇有点退却了,每次一说过去的事,就像听一场自己的糗事合集。不知道谁能做到面不改色听个彻头彻尾,反正她不能。她需要缓缓。清清嗓,她舔了下唇,干巴巴道:“那,你今天工作还顺利吗?”“工作的事都很容易。”阮黎悠悠道。她拨动视线下移,落在沾了水光的红润唇瓣上,仿佛被胶水黏住,再也没挪开。她叹气,轻轻幽幽的,好似有不能宣之于口的忧愁。不遮掩的目光,像一簇悄悄燃烧的阴火,灯笼罩上遮光的白蛾。徐梦舟忽然觉得唇角发烫,就听对方说:“我们都好久没牵手了。”只是牵手吗?她松了口气。指头却蜷缩起来,藏进掌心里。12◎你闻起来好香◎牵手。徐梦舟记忆里,和另一个人的手离得最近的时刻,是她小时候学走路,亲妈和保姆非要用手扶着她,她不高兴,使劲一扭,脑袋磕到沙发上的事。沙发是很软,但它上面还有一条人腿时,就没那么软了。关于童年的记忆几乎都远去了,但后脑勺被磕出一个大包,想忘记也难。徐梦舟不太喜欢和人挨着。不是洁癖,也不是孤僻。是觉得有人粘着自己很麻烦,耽误她跑跑跳跳,更有种被人不信任的感觉。她能做到,不需要别人扶。自己说上树就上树,说翻墙就翻墙,要是有有谁拉住她的手,拽着她的衣摆,还怎么自由自在玩耍。可现在,她的掌心里被塞进不属于自己的指节,细腻微凉,像玉雕的笛子,却有皮肤特有的柔软。她大张着手,五根手指都在颤抖,缓缓地、艰难地把不速之客握住。——像攥了几根冰凉滑腻的小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坚持过一分钟,徐梦舟就受不了了,哆嗦着把人甩开。“不行不行……我好不习惯。”阮黎晶亮的眼眸刹那黯淡。“要不挽着走呢,可以吗?”徐梦舟急忙找补,也不等人回话,兀自挽了上去。丝绸的布料同样冰凉丝滑,可淡淡的体温透过布料,将它煨得暖了。挽手比牵手挨得更近,肩膀几乎要抵在一块。徐梦舟把夹在中间的黑发挑开,脸凑得近了,再度闻到那股香气。不是花香,不是果香,像是从柔白纤细的颈间散发出来的。惑人的奇异味道。“你喷什么香水?”在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抹白皙之前,徐梦舟猛地仰头,进行一番忙碌地撩发丝,擦手,扭头,和听起来一点都不刻意地话题转移。“挺好闻的。”她说。“我不喷香水。”阮黎定定瞧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徐梦舟哎呦一声,冲人夹了下眼睛,“好闻的呀,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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