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个词,徐梦舟的嘴就张大一分,活像个痴呆症患者似的,有些大脑智力方面的问题,根本无法理解消化对方在说什么。“什么爱?”见过诸多大场面的医生好心解释道:“你已经结婚了,住院也是你的爱人来办理的。”护士接着补充,“她刚刚大概是突然有事,特意叫我过来看着。”我结婚了?!开玩笑吧!以为自己十八岁的徐梦舟死机似的倒回病床,只觉神经像被抽出来当琴弦反复锯过,一抽一抽地疼。她明明是不婚主义的。医生和护士见状有点同情,叮嘱她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病房。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只是刚醒过来没注意,两三年毫米厚,重量轻到不可思议,屏幕裂的堪比蛛网,按下开机键,没有反应,大概是坏透了。徐梦舟怔怔抬手,使劲捏了一把侧腰,几秒钟后,她龇牙咧嘴收回手,不得不接受事实。自己真没做梦。得知失忆,她想的是成年后不受管制、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好奇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新奇的好玩儿的东西。现在却被告知,她和一个女人结婚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现状”啊!护士说,昏迷五天,对方一直守在床前,只有刚刚出去了一下,很关心她的样子。亲妈徐女士自然也来过,却没有她待的那样久。徐梦舟心情复杂。很难想象她和一个人坠入爱河的场面。看了一圈周围,她捏起草莓塞进嘴里乱嚼。勉强安慰自己,还好只是结婚,要突然告诉她自己有了个孩子,估计她现在就能从窗户跳下去。刚吃了四五个草莓,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发出细微响动。来人大约是自己那位恩爱的妻子。刚送到嘴边的草莓被放下,徐梦舟掌心紧贴着果盘,指尖绷紧,显出自己都未察觉的忐忑期待。漫长的两次呼吸过去,一位优雅高挑,如同山水画里走下来的美人闯入她的视线。淡白的唇,浓黑的眼,极净的两种色彩形成最鲜明的对比,泼墨似的长发坠在腰际,走动间,柔软衣摆宛若绽开的莲瓣。浅淡的草药香随着她而到来,冲散医院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霸道地占据呼吸空间,如同来人,存在感十足,让人移不开视线。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我是阮黎,你合法领证的妻子。”她说。“是你?”徐梦舟讶然。她对阮黎这个名字很有印象,隔壁家体弱多病的那位,一天要吃三吨药,自己妈和她妈关系不错。但仅限于此,上一辈的交际没有传给下一辈,她俩纯属点头之交。“……我们是商业联姻吗?”徐梦舟皱了皱鼻子。一个受到偏爱的人,哪怕短暂遭受挫折,上天也舍不得给予她太多的苦楚。徐梦舟就是这样的人。失忆,骨折,莫名其妙的婚姻状况,这份许多人都无法接受的意外,放在她身上,却好似只是打了个喷嚏,患了一场小感冒,是无需忧虑不值一提的小事。身下躺着的貌似不是病床,是沙滩椅。就连日光也要多留恋几分,不舍得离开她灿金的发丝,上扬的眉眼。她望过来的眼神明亮,清澈,无措中透着好奇,甚至都没有警惕。根本不担忧自己会遇上解决不了的坏事,遇到对她不利的坏人。她的确是失忆了。阮黎的目光轻轻在她面上游弋,将所有细微的神态收入眼底。——而且对自己十分陌生。抿着的唇角极其轻微地翘了翘,阮黎拉过椅子,拂着裙摆坐下,黑润的眼眸映着日光,漾开星河倒灌般的璀璨,笑意含了三分,温柔缱绻。“你觉得自己会接受联姻吗?”她把问题抛了回来,轻轻巧巧的,因为语气太柔和,便像是亲昵地打趣。徐梦舟摇了下头。她那一瞬间太惊讶,说话不过脑子,实际上话刚出口,自己都想笑。她了解自己,我行我素又莽撞,和妥协从不沾边,何况徐女士也不会让她联姻。不是交易……那就是真爱了?徐梦舟面色古怪,指尖不由得抠了下被面。已婚的事实做不了假,可她还是没法相信,就像拿了一个不熟的剧本,没办法代入到自己身上。“我们结婚多久了?”她想知道一些细节。“不久,只有三个月零十二天。”阮黎微微笑着,“但真正认识,彼此熟悉起来,是八年。”徐梦舟若有所思,如果没失忆,是她三分之一的人生。原来还是日久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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