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面对母亲为了自己死去,而自己只能在外躲藏连报仇也做不到的现实。不肯醒来,不敢回想。轻云峰上的风很冷,吹得人脑子里空空的,乔棤索性找了块大点的石头坐下。许椿白见状随即坐到了她身旁。两个人难得好好坐下来跟从前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许椿白说起地图里取灵脉发生的一些事。她边说边笑,颇有一点眉飞色舞的神采。乔棤忍不住跟她一起笑起来。或许离别真正的难处不是分开的那一个瞬间。而是明知要分开后,投射出去的眼神,应和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看着她练剑,看着她笑,心里的分离焦虑就这样达到顶点。在许椿白身边就是有一种淡淡的安稳感。再留下去就不想走了。“许椿白。”“嗯?”许椿白闻言侧目而视,乔棤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又不是再也不能见了。可又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不知要从何说起。修士的寿命很长,或许她也只是许椿白漫长生命中的一个短暂插曲。没有人能一直陪着谁,孤独才是永远如影随形。乔棤也不知道她回去后会面对一个怎样的巫族。不过为了自己想要实现的,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吧。乔棤双手交叉握着整个人呈现出自我保护的状态,许椿白察觉到她的不安,原本想说陪她一起回巫族。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只吐出一句:“有事就催动玉环,还有这个你拿着。”许椿白从储物袋里把当初叶从青给的储元塔给了乔棤。此塔原是破大境界时用来扛雷劫用的,许椿白一直留着没用过,给乔棤防身恰好。一时的迷茫终将过去,大胆的往前走。她是,乔棤也是。良久乔棤点头一笑应道:“好。”她们都要不走回头路才好。天光漫漫,气氛融融,两个人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惩戒堂弟子拿着令牌找上山来。许椿白自然认识这是惩戒堂的人,未免乔棤又担心,人一到她就上前拦下。不等惩戒堂的弟子说话,她就道:“宗门里有事,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草草说了这两句话就匆匆跟着惩戒堂的人走了。乔棤没看出端倪,短促一笑目送她走远。而许椿白跟着走出老远才来得及问惩戒堂找她何事。轻云峰上就她和师尊两个人,师尊又不在,惩戒堂找肯定是来找她的。但是找她干嘛,许椿白还真不知道。“等到了,看诉状文书自然分明。”惩戒堂的弟子铁面无私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听见诉状文书的许椿白更是摸不着头脑。她这些天人都没怎么在宗门待,谁要状告她?这宗门里她认识的人,一只手能数过来,平时也不露头,更说不上得罪谁。硬要说得罪,最多得罪过江见恕。许椿白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恨乌及屋“这诉状的意思是说我杀了原朝生?”许椿白盯着桌上摊开的那一纸文书迟疑道。上面所谓人证物证俱在。人证就是一个陈屿元,一个粟欲恪,这两人一出来,许椿白已经知道是谁在撺掇挑事了。这俩人甚至不是青蕴宗的人,只是借光住在青蕴宗而已。怎么对青蕴宗的规矩这么熟悉。人证已经够算了,物证还是所谓的在原朝生洞府内找到了她剑上的剑穗。她剑上的剑穗是她十灵石在山下集市买的,买了有一袋子。满大街都是的东西也能当证据了。真是装都不装一下了。“不止,还说你背叛师门。”不知从哪得来风声的江见恕也是没缺席,掌门不在,她就代表照览峰旁听来了。许椿白闻言扯了下嘴角,别人不知道原朝生是谁杀的,江见恕还能不知道吗?江见恕不会打算顺理成章把屎盆子扣给她吧?许椿白想到这不由眯起了眼。她目光不善,江见恕自然察觉,不由加密传音道:“我可是来帮你的,可不准这么看我。”天知道惩戒堂上照览峰上问话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么快就穿帮了呢。明明原朝生那个蠢货对她下手前,为了摆脱嫌疑谎称出任务,把自己摘得可干净了。这倒便宜了她。毕竟这每年出任务回不来的弟子,青蕴宗不知有多少。少他一个,有什么稀奇。等个一年半载,别说查了,连从哪下手都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现在他们把账算到了许椿白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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