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只是往前走,上半身说着快走快走,双腿却完全听不到,拄着根捡来的棍子往相反的方向,一步不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回头看看,树枝斑驳交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溪水已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青山之下是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地,光线微亮,只是此处的花与树明显长得不一样,格外粗壮,花叶颜色也异常浓艳,萧蕴记起来裴萝婶婶种的花就很像这种,都是剧毒,越毒就越美艳。死魂虫像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往前轻轻飞落在地面一处,那是一颗不起眼的小草,顶着两片绿得发黑的叶子,一条漆黑的大蛇盘在周围,约有三尺长,此刻对她直立身体嘶嘶吐信子。萧蕴不动声色,捏紧手里的木棍。若说在来之前忐忑又无数次想逃离,那么此刻眼前所看到的只是大大地激发她的斗志。在这灭绝人烟的地方,萧蕴脱去俗世身份,不再是娇生惯养的小祖宗,与每一棵每一朵花融为共生,她忘记了一切,只知道一件事,此刻踩着的大地正给她最原本的人的力量,叫做掠夺。很久很久以前,她萧家的老祖宗也是一路金戈铁马,踩着重重尸骨坐到龙椅上的,她身上正流着那样的血,想要的就要得到,无论什么代价。而此刻她想要黄泉一脉,不管是不是这棵小草,都想要,想把它带走,蛇扑过来的一瞬,萧蕴瞅准机会。哐!打蛇,要打七寸。黑蛇软趴趴地摔在地上不动了,萧蕴走上前,小草在她脚边,死魂虫眷恋地趴在叶子上,安然休憩。虫子的微光下,小草如自带光芒。黄泉一脉原来不是花,是草。脸上的伤口落下一滴血,刚好落在碧绿草心,暗色血液破坏绿色的静谧,萧蕴想把血擦掉,惊讶发现血滴下陷消失,竟是被吸收了。红色的斑驳像从没有出现过,绿色中央出现一棵小小的嫩芽。群虫忽地飞起来,如同盛大的欢呼。这东西喝人血!萧蕴头皮直发麻,却也只有一个瞬间,清醒过来后,她想,人血她有的是,在手臂上又挤了两滴出来,芽有微微抽长,却不动了。小虫子飞过来示意她该离开,萧蕴才意识到,她此刻在什么地方。她蹲下身想把黄泉一脉拔下来,手指尖处一痛,是死魂虫咬了她一口。“不是时候吗?”小虫子不回答,只对她扇翅膀。方才拦路的蛇醒了,却只是懒洋洋地趴在草丛里,没再靠近,冷眼看她走远。沿着来路走回到崖下,又过去很久,天已经擦黑,崖下视线昏暗,萧蕴惊喜地发现星辰正在等她,她快步过来,怎么也挡不住再次回到人间的欣喜,眯起眼发现他鞋边全是淤泥。他一直都跟着她。星辰幽幽叹了口气:“我死定了。”萧蕴低头看看自己擦破的衣服和血痕斑驳的手臂满不在乎:“有本公主在,他敢!”回到客栈已是披星戴月,而此时陆狸已经假装昏迷了足足一天,外出的人还没回来,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缓缓睁开眼,对上正好进门来的珠珠,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还不说?”陆狸坐起来,丢出一句话。“我……她……”珠珠试图解释,“那个,你喝醉了。”本想按照计划来的,谁知道他进门就喝一杯就倒,她“阿狸哥哥”四个字都还没叫完,他就晕过去了,直睡到现在。“我酒量好得很,千杯不醉也不算夸张。”话音落下,对上陆狸一双猫一样的冷瞳,珠珠差点哭出来。“你故意的,你……”在陆狸的目光下,她自动息声,不敢再说。“她任性你也跟着她任性是吧,萧蕴要真出事,我看你怎么跟我姐姐交代!”陆狸故意吓她,果然珠珠眼里立刻憋了薄泪。“公主她带着星辰上山去了,我这就去!”她也害怕又担心,慌得根本站不住,拔腿就要往外冲。手臂被陆狸拉住,他放缓语气,透着股无奈:“不是骂你,只是她任性惯了,你跟她不一样,跟她疯玩儿可以,却承担不起她这个责任。”抹抹她的眼泪,软声安慰,“有阿狸哥哥在,我会去把她找回来,真有什么也有我担着,不用怕!”还有星辰在,还好她长脑子,知道带着星辰。陆狸紧步下楼,见门口两个土人刚巧走进来,高个的抱着捧杂乱的花,矮个的浑身都是血,像是跟谁打了一架,都乱糟糟的。陆狸眼睛不眨,直直瞪着萧蕴,头发里有断裂的树叶,脑袋上磕破了,脸上擦伤,凝着一层厚厚的血痂,手上也是磨出的血丝,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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