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庭脸上本是期盼的笑,见苏卿反应如此大,困惑不已:“皇后将她带入宫中难道不是要留她腹中胎儿?”其潜台词就是:你当初带她入宫就是要去母留子。周向烛确实是被苏卿带入的宫,就连她肚子的孩子也是她袖手旁观下得出的果。周向烛、苏蓉还有沈穆庭,这些书里的角色一个个出现在苏卿面前时,那时的她们于苏卿而言就是书里一个个登台表演的角色,苏卿最开始是抱着傲慢的旁观者心态去看戏。但随着她不可避免地融入,她有所期待,下注了心血,那么角色就不再是角色。奏折里一个个数字就不再是数字,她们的苦难成了她的苦难。起初漠视下任由周向烛成为沈穆庭的消遣,过去那些功利性的想法,无形中成为她的枷锁。苏卿看向沈穆庭,用平静到冷漠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戳他伤疤:“我不希望你身上的悲剧再从你儿子身上重演一遍。”她仍站着。苏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千年以后的文明进程上。每每被她这样注视,沈穆庭便有无所遁形的错觉,好像大树下渺小的蝼蚁,日光下被灼晒的秧苗。既渴望接近太阳又怕被太阳烤化。他只能仰望。茫然过后,沈穆庭的内心被一阵无力与愤怒所席卷,他躲开苏卿的目光,佯装轻松地笑一声:“皇后既不高兴,我立即叫人送回去就是。”此处还有苏蓉与夏朝恩在旁,苏卿心中虽还有恼怒,但也不能太下沈穆庭的面子,板着脸坐回去。苏蓉已经不敢正眼看两人了,把空碗捧着,低着头拿余光偷瞧两人。随着苏卿落座,空气陷入死寂,苏蓉正无所适从时,又听沈穆庭说。“对了,我方才回来,听闻桩案子,倒有些意思。”他说话时眼角带着些笑,虽瞧着没刚才在苏卿面前讨巧时笑的温和,但场面上足够过去了。苏卿冷着脸不接话。苏蓉放了空碗,悄悄清了清嗓子,装扮出天真好奇的懵懂模样:“什么案子?”只是功夫不到家,装得像老嬷嬷妆脂粉,不如沈穆庭装的自然。沈穆庭笑得一如兄长般亲切温和:“朕与皇后费了些心思,好容易查到尚书省头上的一桩案子,牵扯到个当任河堤谒者的官,他昨夜被一个歌舞妓杀了。”苏蓉将这段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涉及到宰辅王社,太后党与皇党两党相争,而且已经死了一个官员,这件事非同小可。苏蓉不敢言语,看苏卿的表情,她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问:“死透了?”沈穆庭轻飘飘道:“金簪子在喉咙里插了一夜,次日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苏卿的脸彻底沉下去,讽刺道:“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我们查到岭南急汛牵扯上王社才死,真是好会挑时候。”苏蓉在二人的脸上看来看去,心知这种别说参与,听都是罪过。但看两个人一个习以为常的风轻云淡,一个愤懑不平的怒气冲冲,犹豫着嘴边的话要不要说。“不知……”殿中安静了好一会儿,苏蓉期期艾艾开口“那个歌妓如何了?”苏卿被点醒,看向沈穆庭。他答:“想来这会儿在大理寺。”一盆盐水泼过来,水仙身上皮开肉绽的血肉如同被丢到油锅里滚一道,密密麻麻的疼痛一块发作,本因失血过多昏昏欲睡,这一下清醒过来。但实在力竭,惨叫都发不出声,只能抬起沉重的头颅,重复那句:“不是我。”刑讯的官吏坐在刑具十步远的位置,斜坐在椅子上,后脑点在椅靠上昏昏欲睡,身旁的桌面上还摆着茶盏与吃了完了的一碟糕点。他用长长的小手指甲扣扣耳洞;“她说什么?”刑架旁站着的小卒小步跑过来:“回大人,她还是不认罪!”“倒是个硬骨头,”官吏老龟般缓缓挪动着脑袋,垂着松懈的眼皮“折腾了一宿,本官要去塌上眯一会儿。”身边的小卒忙伸手来扶,哈腰送他出去。人走到了木栅栏门口,大理寺丞忽站定,转过身曲着手指头指向狱卒身后的水仙:“别弄死了,还要上公堂。”狱卒阴着脸,皮笑肉不笑:“小的明白。”大理丞打着哈欠往外走,走过一道道门,刚见了天光,远见守门的阍者飞跑着过来:“大人,皇后娘娘到门口了!”“什么!”他的瞌睡登时消了个干净,腰板都直了。要知道皇后上次出现在牢狱里,狱里的一县令命丧当场,另一个被拔了指甲盖,还被打发去南边造船去了。虽知道未必真是皇后动的手,但她现在就是风暴中心,走到哪儿,哪儿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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