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抬起眼睛,愤怒又委屈地瞪了自己一眼。钟易川的心难以遏制地发软,就像被什么酸酸甜甜的东西充满。他垂下眼睛,不让苏蓉看见自己眼里的癫狂。他现在需要忍耐,苏敬宪正在作茧自缚,长公主府很快就会分崩离析,他等待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最后看了眼苏蓉,她已转过脸,不再看他。钟易川越过她拉开门,走出这间封闭的房间。钟易川走出门的一瞬间,苏蓉才能畅快呼吸,她能感觉到钟易川的视线,像绳索一样束缚着她。门口候着的杨掌柜见他出来,匆忙跟上他的脚步,落在他不近不远的两步距离,谄笑着解释:“小人有眼无珠,不知大人与苏姑娘相熟。”其实京都中关于这位新科状元的传闻太多,有说他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还有人说他温文尔雅是位真君子,至于艳闻,那更是多不胜数,脏的不能入耳。“是姑娘来找小人做生意,方才已经谈好了!”这位状元郎的腿长脚步快,他小跑着追出一头汗,一只手用袖子擦汗,另一只伸着五指打开“五百两,苏姑娘说要将库中的存货全买给小店,我们都谈妥了。”站订在人流如织的店面门口,仆从牵着钟易川的马走过来,他挥手拦开,示意他继续在街对面候着。钟易川只将他视做无物,杨掌柜非常不安。他弯着腰背,需要仰头才能看着钟易川,松弛的额头上起了几条抬头纹,他的眉毛又紧皱着,把眼睛挤成三角形,嘴边陪笑因为紧张,僵硬得像哭。钟易川端详了会儿,缓缓开口:“既然是如此,便让文书先生写了契来,一块画押了才好。”“诶……诶诶,是是是。”他终于开了金口,杨掌柜好似被放了一条命,作揖千恩万谢。钟易川冷眼看着他,杨掌柜的脑门上早出一层汗,紧张地回望过去,直到被看得脊背发凉才明白过意思。“小人这就去签,立马去签!”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回到店面里,杨掌柜撑着笑对身边走过的主顾打招呼,身边跟着的小厮送来茶水,在他耳边打嘀咕:“掌柜何故如此怕他?”“你懂什么,”杨掌柜灌口冷茶,低声说“这位明面上是起居郎,暗里是圣上的耳报神,悄悄打探了消息往宫里送。若因此得罪了他,盯上礼部,我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主子泄愤。”说着话,两人急匆匆回到厅后的隔间里。文书很快起草好,交给苏蓉看了,等她点头后再誊抄下来。一式三份,双方各拿一份,商会再保管一份作为记录。誊抄好后杨掌柜先行佥名画押,苏蓉再仔细看了遍,确认无误后再交由小酒签字。杨掌柜自是早打听到商铺开在一个叫苏酒的人名下,只当是化名,倒是没想到是一只跟在苏蓉身后的婢女。想来还发还了这婢女的良籍。想到这儿,他自然要恭维句:“姑娘真真是宅心仁厚,体恤下人。”苏蓉冷哼,嘲弄道:“不敢,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我素不知还有面皮这样厚的人,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耳光不算,见风使舵的本领也同惊人。”杨掌柜躬着脊背,小心将茶盏放安稳了。垂首站在一边,不气不恼,一副任人揉搓的面团般,笑呵呵道:“让姑娘见笑了,生意难做,若没有个厚脸皮小人连贵人的鞋面都见不着,指不定还在哪儿干粗活,吃糠噎菜。”苏蓉一怔,这是她没想到的。浑身自得的骄傲顿时冰凌子般结在身上,心中一片五味杂陈。亏她还想做生意赚名誉银钱,今儿反倒瞧不起商人。她憋着这情绪好一会儿,沉声说:“是我浅薄了。”杨掌柜四十来岁的年纪,精瘦干练,脸上常年挂着笑,故而脸上的皱纹格外多,纵使不笑也像是在讨好。“听闻姑娘在滇池郡还有座香坊?”苏蓉点头说:“也不是独一份了,杨大人这么大的生意,想必在滇池郡也有香坊。”“姑娘聪慧过人,”看苏蓉态度软和,杨掌柜更加真诚,笑说“但我家主子的是如何也比不上姑娘的香坊,听闻里面多是用琉璃蒸香,器具精巧非常。”小酒已签完了字,同苏蓉一起看向眼前这人。原来还打这个主意。杨掌柜开口:“不知……”“时辰不早了,”小酒开口“姑娘,早些回去吧。”滇池郡的香坊苏蓉还另有安排,自是不会轻易抛出去。苏蓉接了小酒的话,对杨掌柜说:“劳烦兑成银票或是轻便的物什,送去东市的聚宝街自东往西数的第三户。”“全数兑成银票恐要费些功夫,不知米粮锦缎可否?”杨掌柜落后半步亦步亦趋跟在苏蓉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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