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这张脸,苏卿心底一瞬间生出狠狠蹂躏他又不想他痛苦的矛盾感,这种复杂的情绪里更夹杂着酸软的怜爱,以及最开始可以忽落不计,回过神来又如潮水般骤然满溢痛恨。连带着痛恨起自己来。苏卿一把甩开他,这只狐媚子。沈穆庭却紧紧抱住她的胳膊,整个人被带的前后踉跄两步,不待苏卿说话,他大睁着眼睛:“不是我!”“朕明白了,”他的眼珠转动着,又凝在苏卿的脸上。沈穆庭一瞬间气血上涌,面皮更红,眼睛亮的惊人,颠三倒四道:“是张子奕,你昨夜出宫便是去查此案,定是得罪了百官对不对?故而他们定会一早来求见朕,所以张子奕在这时候把苏蓉送到我的床上,她要离间我们。不是我,苏卿,卿卿,你别中了她的圈套,真的不是我!”苏卿没有说话,紧盯着他的眼睛,沈穆庭的脸又一瞬间白回去,煞白煞白:“真不是我,朕愿意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他已在胡言乱语。苏卿站在原地良久:“算了。”她丧气的发现,现下能结成同盟的只有沈穆庭一个人。与张子奕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而否决她,便是站在太后的对立面。太后的对立面便是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沈穆庭。见苏卿当真站着没走,沈穆庭卡白的脸果然重新红润,哀痛又甜蜜地注视着自己。苏卿弯腰将他抱起,如抱着根滚烫的人柱,把他放在床上,盖上软被。起身离开时再一次被他抓住手,他像只唯恐被遗弃的野狗:“你去哪里?”苏卿刚动嘴,他抢着说:“能不能就在这里?我睡不着。”苏卿半弯着腰,冷眼看他:“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好。”苏卿话还没说完,他便一口应承下来。看向他的眼睛,当真如稚子般全是依赖。苏卿恍惚了一瞬,可眉眼一动,看见他的下身。即刻便抽回自己的手:“很好。”她站直身,看着被褥里的美人:“我要的就是你听话。”沈穆庭面色一僵,这片刻的错愕,苏卿已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苏卿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孤身坐在桌前,脸上的烦躁才显露出来。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当皇帝不是杀鸡取卵这么简单的事。兆国建国来已历五百多年,换过十九任皇帝,从初代皇帝到现在的皇族,从开国的欣欣向荣到现在的尸位素餐,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享受着全国百姓的供奉,却又将他们视为蝼蚁,任意践踏。他们将人分为士农工商,贵籍良籍商籍奴籍贱籍。若为兵户,则世世代代要从军;若为陵户,则世世代代要给帝王守陵;如父母是奴才,那子女也必然是奴才。人被按照固定的功能属性按死在固定的阶级里。皇帝与大臣有三妻四妾,他们的儿子女儿越来越多,底层的人要供奉的粮食也就越来越多。待底层的人上供的血肉不足以填满上位者的贪婪,二者就会产生冲突,发生反叛与斗争,其中必然有一方获胜,那么获胜的一方将会成为新的皇帝。新的皇帝带着新的大臣,生新的王公贵族,周而复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苏卿提起笔,想,这就是她永远无法融入这个社会的原因,她既不能心安理得的吸血,又不愿意上供。她能做的只有用她仅有的碎片化知识,略比螳臂粗壮的胳膊,轰烂重复的滚轮。大不了一死,若死了,指不定能发现她在做春秋大梦,还趴在这篇烂剧本上流口水。期盼你变弱的人苏蓉被人摇醒,带到张子奕面前时,半空中已是弯月高悬。她人还是混沌的,虽记得白日里的事,脑中如蒙着层雾,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应对。步入满室檀香的佛堂前,狠狠大了个喷嚏,人才清醒些。燃着一排排长明灯的佛堂之中,正中坐落着鎏金的大佛,佛面似男又似女,慈悲地俯瞰向下。佛前张子奕独自个跪在佛像面前,手中佛珠滚动,口中念念有词。“太后娘娘千岁。”苏蓉走近了些,下跪行礼。略等了片刻。张子奕停下口中的经文,盘腿坐于蒲团上:“才多些日子没见,就与哀家这样生疏了?”葳蕤跳动的丛丛烛光下,她的面容一如金佛般不动如山,慈祥和瑞。“来,”她拍拍身侧的蒲团“陪舅母说说话。”苏蓉自幼来往于宫闱,张子奕对她又格外亲厚,她是母亲遗留在世界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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