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打开热水壶准备烫一下餐具,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经空了,南栀出去接水,接完热水回来,还没到包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之前化工厂老南家的女儿嘛。”对方咧开嘴,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弧度,那笑容实在算不上善意,“这几年你过得可好啊。”南栀回过头,看到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背心露出胳膊上纹着的过江龙,单眼皮向下一垂,带着一股戾气。听他的语气像是认识自己,南栀迎上对方的目光道:“你认识我?”“你这就把我忘了,看你这样子是过得不错啊。”男人的语气里带了点恨意,吐出的话都像淬了毒,开口见血:“你凭什么过得还不错,我哥因为你那个死人老爹,烧断了一条腿,我妈天天在家里哭,差点把眼睛给哭瞎,我哥当时大学刚毕业,才二十出头,我们好好的一家都被你爸那个废物给毁了。”“你是不是以为你爸死了这事情就结束,我告诉你门都没用,你永远欠我们家的。”听到对方信口雌黄地颠倒黑白,南栀气得止不住地发抖:“谁都有资格说我,偏偏就你们家没资格。”“我不欠你们家的。”对方却没再继续说,他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南栀,黏腻的目光附着在南栀身上,像是要从她身上一寸寸舔舐过去,他这眼神看得南栀直觉得恶心。对方突然开口道,语气狎昵:“你小时候瘦得跟个竹竿似的,我从没正眼看过你,现在仔细瞧瞧,长开了模样竟然还不错。”“要不这样吧,你陪我睡一晚,把我哄开心了,我可以考虑原谅你那么几分钟。”说着就要往南栀身上凑。南栀转过身对着他,接着就将手中滚烫的热水往他身下丢去。在热水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对方喉咙里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声。南栀吃过很多苦也早已习惯了吃苦,很多委屈她受了就受了,就算再怎么不开心也很少说话会这么带有攻击性,但现在男人恶毒又下流的话语戳在她心上,快要把她的理智给烧没了。“当时事情什么样,你哥比我清楚,15年的新闻报纸,当时白纸黑字的报道,你是没长眼睛还是不识字,自己不会去看吗。”南栀回到包间,有点失魂落魄。陶菁看到她整个人低垂着眉眼,神情低落,身上还湿哒哒的,显得有几分狼狈。过了好一会,南栀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茫然地握了握拳,喃喃道:“对不起啊,热水被我弄撒了。”热水不热水根本不重要。陶菁担心地看着她:“南南,你没事吧,从刚刚回来就很不对劲。”南栀摇了摇头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南栀打开水龙头,将脸沉到水中,冰冷的感觉刺激着大脑,终于让她冷静了几分。她抬起头,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刚刚那个男人是冯文林的弟弟,冯文林原本是自己父亲化工厂的一个安全员。这个化工厂的消防设施没有达到安全标准,管道老化严重,自己父亲身为仓库主管,多次提醒,上面只说会处理但是却迟迟没有动静。南栀还记得事故发生的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平常到南栀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近乎自虐地回想,才能让自己不要忘掉。每一次将旧伤疤揭开,把泛红的皮肉放在阳光下炙烤,结果得到的都是鲜血淋漓的回忆。这天妈妈很难得的没有加班,她捏着自己的脸颊肉笑着说等会给自己做最爱吃的土豆牛腩,自己则抱着小板凳坐在楼下的台阶前,她希望父亲一回家就可以看到自己。事故发生的当天并不是自己父亲值班,他本可以免于这场灾祸的,但在父亲快要到家的时候,他想到上层领导迟迟没有回复的态度,又想到今天工厂新来了个安全员,跟他说没准有用,于是又折返了回去。没想到这一回头走得却是断头路。南怀松回到化工厂遇到之前老化的管道阀门断裂,管道内大量反应物泄漏,汽化后发生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工厂车间。作为迎面受到爆炸冲击的南怀松,当场死亡。小南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熟悉的父亲工作的厂房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黑压压的人群,耳边充斥着急促的火灾警报声,南栀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慌无措。南栀母亲是位高中语文老师,得体沉稳、斯文有礼一直是她的代名词。但那天一向沉稳得体的宋老师,歇斯底里地拽着负责人的衣服,疯狂嘶吼着,像个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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