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教流寇弄死了他家的狗,又还装着模样哄骗他开门。若不是当初修造宅屋的时候,康和与院墙留了暗洞,今朝说不得就遭了他邓大郎的道。往昔邓家在村子上嘴酸他们家也便罢了,说到底只是过个嘴瘾,这厢可真是过了。可人不厚道,许真遭报应。那邓大郎昏迷了有一两日,人再醒来时,脑子就不大灵醒了,一时间跟寻常没甚么两样,说话做事都正常。一时间又犯起病来,无缘无故的就大喊着流寇来了,要给人跪下喊爷,教别杀他。邓家嫌说朱大夫瞧看不好,又去城里寻了好些大夫给看,都说精神出了病,吃药吃不好,只自养着看,说不得慢慢就好了。村里人晓得了他们家的作为,倒有人可怜这般变故,也有不少人瞧看不起他们家。范家上倒接连来了好些村民,人拿着东西来看范奶,倒不是纯来瞧老人家,还是为着谢一谢范家拿住流寇,人家里经历了这样惊心的事情,也做些安慰。流寇的事情平息下来时,已是冬月下旬了。此前,康和跟范景生等了几日时间,见风声静下,没再听得有旁的流寇或是漏网之鱼生事,这才上山去把家里人一并都给接了回来。“山里可好顽?”有两日没见着孩子的康和,怪是想,回去路上,都是他跟范景轮番抱孩子。山上路窄过不得车马,只牵了两匹骡子来接诸人,行李包袱放在骡子身上驮,大家散手下山,倒也不觉那样累。“山里太冷了,要一直烤火,早上还要落雪,白天里总也下雨,祖母不要我出去林子里跑。”大福长这样大还是头回进山里,一住就是几日的时间,打这孩子出生起,没过一日叫得上苦的日子。本忧心他在山里不惯要哭闹,不想倒是乖巧,很是听家里人的话,只不能每日见着康和范景,总要问。他的小脸儿教山里的冷风摧刮的有些皴,红红的,若不是巧儿与他抹了些香膏,只怕更是冻得厉害。他同康和道:“但是山里有很多小鸟,一天里都叫得好听,我还在门口见着一只小的花鹿子跑过。小秋叔叔还与了我香香的大鸡腿吃。”康和笑道:“山里就是有许多的小动物,但可比咱们家里养得要机灵,轻易得不着。”大福点点脑袋:“嗯,祖母也这样说。她说以前爹爹和小爹就住在山里,每日都辛苦的要出去猎山里的花羽毛鸡和躲着的兔子,换了钱来,才能吃上饭。”他抱着康和的脖子,有些撒娇道:“往后我长大了,就读书做大官儿,教爹爹和小爹再也不肖进山里来了。”康和笑起来:“便是咱们大福不做大官儿,爹爹也养得起你,不过你心里有志向,爹爹跟小爹也欢喜。”回去宅子上,诸人也都已颇有些疲倦,收拾着睡歇了大半晌,这才恢复了些精神。流寇遭拿的次日下午,康和跟范景就上了山一趟,与山里送些米粮厚衣去,只言流寇在村里捉住了,却并未言如何捉着的细则。陈三芳范爹下山来后,才听村户说当日流寇上了他们家,在家里头给伏住的。那日里是何其的惊心动魄,整个村子灯火通明。陈三芳听得心惊胆战,夜里都没得好眠,两口子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心中后怕得很,也不敢细想流寇闯进家,若出了甚么岔子,大福还那样小,该怎么办。其实也不单是他们,村子上不少人家都落了一道儿阴影在心中,直到官府出了告示,流寇已尽数伏法时,方才宽了心。县府里出的告示也不过寥寥几句,细则还是徐扬来同康和说的。“这回的流寇起于西面的仓吾府,听得那头一水源现出龙脉象,便有人借此集结了许多不安定下的人物,意图谋反。”“来到咱们县里这支流寇,一来是为着囤积打仗所用的粮食钱财,二来也是为了动摇地方安定。不光是咱们县里,就是旁的地界儿上也出了这等事。”地方上陆续捉得了人,经审理方才得出事情原委,落网流寇交待,顺藤摸瓜倒是断续又拿下了不少同伙。朝廷闻得此事,亦是十分重视,已专门调遣了京都官员带兵到了仓吾府,各地上也加大了巡防。康和听得上头既有了行动,也便长松了口气,官府出手,如何都比老百姓自防要靠谱得多,想是那伙心怀谋反的贼人,也不敢再似从前张扬了。常言道: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而今不过一支流寇就搅得寻常老百姓不得安生日子,若是再打起仗来,那当是何其苦,老百姓都恨那般起事想乱太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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