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州,如今你跟我是逃兵和逃犯,谁也不能说谁了。”雷晗铭狞声笑道,“你现在要是死在我手里,连个由头都得含糊着写,亏不亏啊?”傅行州沉气相抗,手中剑游鱼一般从他的刀下滑了出去,而后不等刀光下落,翻腕拧身一剑划出,雷晗铭的右手腕顿时血流如注。雷晗铭大怒,提刀便要重力下劈,只听田高明的声音从旁传来,沉郁之中透着一丝威严:“两位,当着本官的面大动干戈,是想要惊动幽州府衙的官兵吗?”雷晗铭闻言手下缓了半刻,长刀一滞,立刻被傅行州打得脱手而出。傅行州无心恋战,转身推开屏风,只有一个年轻琴师缩在圆凳上,脖颈上青紫色的手掌印还没消下去,瑟瑟发抖地抱着琵琶不敢抬头,除此之外空无一人。傅行州转过身,一把揪住雷晗铭的前襟,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他带到哪儿去了?”月色高悬,夜空云淡星稀,浓云渐渐地堆积起来。房间里的香淡淡的燃着,青烟直上,勾勒出婀娜的姿态。床榻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阎止一直半梦半醒,只觉得身在扁舟中浮沉,半晌才能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他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清楚些,见程朝背对着自己坐在茶几前,怀中闪着一点寒光,像是在擦刀,扔在一旁的手帕上零星有几点血迹。阎止出声叫他,程朝回头见他醒了,便倒了杯温水坐到床边,把他扶起来靠在枕上。阎止接过杯子,程朝便比划道,裴应麟的人把你打晕了放在偏厅里,被我发现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这血是谁的?”程朝犹豫了一下,说不认识,但是没有杀裴应麟带来的人,没给他惹麻烦。阎止要问的不是这个,程朝很明白,他这样回答显然在避重就轻。阎止把茶杯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看着他问:“程朝,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你到底为什么帮我?”程朝像以往一样沉默下去,微微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他停顿了片刻又问,那个姓傅的人在找你,他看起来很眼熟,他是谁?阎止想起在前厅相视的那一眼,胃部突然尖锐地疼痛起来。他无法再想许多,一只手死死地压住胃部,撑着床榻爆发出一连串咳嗽。如墨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到面颊旁,露出的一小片脸颊苍白的像雪一样,而后向前滑落,将他整张脸都盖住了。他维持着这个躬身的姿势,挥手推开程朝递过来的水,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半晌,屋里才安静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沙哑地问:“在府衙有什么发现吗?”“在府衙有什么发现吗?”傅行州一边给贺容缠纱布,一边问道。贺容的右小臂裹着纱布,隐约还在往外渗着血。纱布盖过伤口,他皱起眉忍过一时的疼痛,才说:“府衙的粮仓是满的,这点可以确定。其他的没再看见什么,我怕滴血暴露行踪,就回来了。”他的功夫在北关众将中算得上乘,碰上这人,还没交手两回合便负了伤。下刀之人动作利落,手法稳狠娴熟。若是手里的兵器再好一些,他的右臂恐怕要直接保不住了。傅行州低头上药,问道:“对方是什么人?”“太黑了,看不清楚。”贺容道,“对方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只是今天不打算取我性命而已。他对幽州府衙很熟悉,不用看路便知道如何离去,应该是在幽州生活了很久的人。但是在这个时候去府衙,还是奔着粮仓去的,不知道是谁指派他?”“好了。”傅行州给纱布打上结,再把药收起来。贺容离京的时候,封如筳塞给他一个包袱,其中就有不少好药。虽然封如筳当时的原话是希望他永远用不上,但是北关的武将个个都把命吊在刀尖上,封如筳许愿时心再诚,也只能是个愿望而已。所幸的是,这药涂上之后清凉镇痛,如不牵扯拉动,不一会儿伤口便没什么感觉了。等贺容回过神来,见傅行州换了一身玄衣,腰间缠上一柄软剑,推门要走。他问道:“这么晚了,将军要出门?”傅行州嗯了一声权做回应,消失在夜色里。府衙的粮仓里一粒米都没有丢,田高明在说谎。程朝继续比划,陈家的管家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把账本拿给了府衙的主簿。他们一起对完了账,对到天黑才出来。主簿给了管家一把钥匙,应该是粮仓的,管家这才回来。阎止拢着被子,一时胃疼下去,又不觉得有什么,反倒精神了些。他问道:“那这么说,陈明琦一定也是知情的,只是双方现在,都不肯同裴应麟瑞王说实话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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