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完全明白你能做到那些。但是收到开庭的信那天,我看见你因为蛇毒的后遗症头疼,你隐瞒得很好,然而我是心理学专家,我看的出来……我会心疼啊。原本我只是想,把辩护词写好,威森加摩打点好,交给你去临场随机应变,我完全可以相信一位取信了两位顶尖大巫师的双面间谍……可是……事到临头,我又舍不得。“舍不得你拖着还没康复的身体面对诘难,舍不得你明明做到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胜利奠定了最重要的基础,却要面对怀疑、质疑乃至轻视的态度,舍不得听别人将脏水黑锅扔到你头上……我应该先和你商量的,但我知道你不会同意……”“这就是你先斩后奏的理由。”“抱歉。”提奥再次认错,倒半杯温热得刚刚好的水果奶茶推到他面前,“以后,不会再越过你做决定了。因为,西弗勒斯,以后再面临这样重大的事件,我想和你一起应对。”斯内普并非什么都不懂的迟钝者,他听出了提奥的言外之意。他迟迟没有回答,周鹤姿却已经从他的动作读懂了他心底的、可能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潜藏倾向。斯内普下意识抿一口甜甜的芒果牛奶,又吃了半块他刚才切开的杨枝甘露馅儿的班戟,打发出绵密泡沫的奶油在他薄薄的嘴唇上留下些许痕迹。这意味着他接受提奥的道歉。周鹤姿笑笑,诚恳地说:“未来很漫长,你的研究领域又是一片不知有多么广袤的蓝海,慢慢想吧。只要你不再因为我自作主张而生气,我就满足啦。呃,你应该不会向魔法部揭发我吧?”斯内普瞪他一眼,他又不是疯了,非得亲自去接受审讯不可。他生气的原因是提奥背着他做决定,可不是决定本身。单就事件本身来说,提奥处理得十分完美,他甚至提前想好哈利的人情债如何处理,让他不至于又背一个很难还清的人情。不愧是钱和权的强强结合。斯内普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安抚,又或者是想回避另一个话题:“下不为例。不是越过我决定我的事情下不为例,我的意思是,任何与我相关的事。”周鹤姿爽快答应:“ok,我承诺。”反正我的承诺又不值钱。顺利过关~——接下来的日子,斯内普并没有搬回19号。魔药炼制间在17号,如果搬回19号,去炼制间就要出门、走一段路、再进门,哪有从18号穿过二楼的通道开门就是魔药台那么简单。而且住在18号,还可以随时和周鹤姿讨论新的想法,或者请周鹤姿帮忙找一些特定效果的材料搭配组合。这时候,斯内普的奖项申报通过预审,签证材料通过,他获得了一张为期十年的居住证。周鹤姿立刻躁动起来,给斯内普收拾行李,准备回国入境的手续。周鹤姿准备得非常全面。斯内普在华国的住所、挂靠机构、所在组织机关、担任职位、1年内的行程报备……周鹤姿在英国的财产也要处理,干活套皮用的空壳公司直接注销,只留下一个申报专利和知识产权的小科技公司,为斯内普将来的创造发明服务;所有房产都转移给斯内普……斯内普这才发现,周鹤姿在魔法界都买了房,位于霍格蒙德和对角巷的房子,还有马尔福庄园附近的别墅,将来斯内普想在哪里工作都能住在很近的地方。方方面面都很周全,斯内普连查漏补缺的机会都没有。而出发的日子很有意思,就是他们初见的周年纪念日,5月2日。第一次带外国巫师入境,周鹤姿老老实实选择正经途径,办理一切手续、申报入关。回家当然是飞回去,他们总不能幻影移形到机场再混进海关吧……坐飞机对斯内普来说是全新体验,他对飞行原理很感兴趣,对解决噪音对鼓膜的影响的方法是张嘴或者闭嘴堵耳朵的原理也很好奇,周鹤姿早有准备,甩出一本物理学教材供他打发时间。斯内普翻了一下目录,问:“你这么确定我会想研究这个?”周鹤姿用回避空姐的只有他们俩能看到的角度给他打开自己的随身包裹,里面塞了几百倍的东西(当然如实申报了重量,否则有配重风险),教材全分类全品都有,甚至有一本汉英词典。斯内普想研究什么他都有对应的教材。“要我夸你很有先见之明吗?”“如果你愿意。”周鹤姿一脸期待。斯内普嘴角抽搐,翻了翻书堆,底下还有许多文件和报关的资料。他将一份中文的入境表拿出来,和汉英词典的内容做对比,虽然华国人基本都学英文,他也不能完全不知道一点儿中文,入乡随俗总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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