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训话,结结实实挨了三棍的季衡之眼角瞥到,顿时暴跳如雷:“谁打到你脑袋了!”搁这碰瓷呢!“欺负人了……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阿绵大哭起来,“他们好多人,欺负我一个小娘子啦……这还是读书人吗……哇哇哇……哇哇哇……”读书人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越是在意自己前程的人,越是避免有这样的污点。而阿绵反正不考学,在地上好一番撒泼打滚,顿时叫在场书生都气得说不出话来。“此女子真是不可理喻!”“对、对……我们不与她一般见识。”围观群众中也不知是谁,竟被阿绵卖力的表演打动,扔出一个铜板。阿绵见了,哭得小脸涨红,身体却仿佛一只毛毛虫那般,扭来扭去,正好滚到那铜板旁,悄悄盖住那一文钱。“季衡之、赵飞、陆阿绵……”斋长念出一大长串名字,“全都给我过来!”此时的人对老师的态度是非常尊重敬仰的,所以才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话语。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结果是所有书生们罚扫一个月的东司(厕所)、外加每人罚抄《论语》十遍,七日内必须抄完上交,否则不必来书院了。而陆阿绵被罚洒扫一个月斋舍(学堂,因为不可能叫她去打扫男厕所)。“凭什么她不用罚抄?!”季衡之没忍住抬头。“是你们先招惹的别人!”斋长拧眉,“季衡之,你罚抄《论语》二十遍。”不是因为他与先生顶嘴,纯粹是斋长觉得这个学子太过愚笨——还能为什么,人家现在一个字都还不会啊!这番风波结束,阿绵被斋长领去了一个小一些的学堂,里面都是些小孩,最小的看上去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都是才开始学字启蒙的。阿绵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小女孩也没有。不仅如此,她这么大的人,却在这里,好似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而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她。阿绵却好像无知无觉一样,从背篓里拿出纸笔,先生也开始教起了课:“好,今日我们继续学《千字文》,都跟着我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孩童们都熟练地跟着念了起来。阿绵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念。到了用毛笔时,阿绵惊慌的发现,她没多久就在脑袋里记下了“天”这个字,落到纸上却是根本写得不成样子!绵羊(二)阿绵听着课,两眼转圈圈。好不容易下课,她打扫完学堂,马不停蹄又赶到钱铺去。钱铺的叶掌柜见是她,印象里来换过一次钱。不过她忙得很,没什么功夫帮别人带小孩,慢条斯理拨动着算珠,叫阿绵自己看、自己学。阿绵这一日忙得脚不沾地,脑袋里好似突然塞满了东西,简直叫人直想往竹席上一躺,睡个三天三夜!晚食是孟婧做的,最近……她觉得与阿绵疏远了好多。其实自从阿绵去铺子里做工,孟婧就感觉白日里很少能见到阿绵,但傍晚阿绵归家后,两人还能一起有说有笑地做饭。可现在阿绵去书院后,回来的就更晚了。阿绵以后还会是自己的好朋友吗?孟婧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旁边,歪着脑袋看阿绵在烛光中写大字:“书院好玩吗?”“还行,我跟他们打了一架。”“啊?!怎么会打架?!”孟婧惊呼,瞥了眼在厨房洗锅的人赶忙放低了声音:“我哥知道吗?你打赢没有?”阿绵皱了皱鼻子,粗劣的墨块磨出来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墨香。她叹了口气:“知道,他被叫去了。不过我打赢了。”“里面的人……是不是都会欺负人?”“主要是他们人多,我人少。”阿绵一拍木桌:“这样好了!你在家练习几日九连环,这样不要学费,你也去书院,这样我们两人肯定能打得过。”孟婧觉得书院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但又想跟阿绵待在一块儿,脑中天人交战了一番,终于是咬牙点头:“好。我这几日在家一定把九连环解出来。”两人就这么私下里约定好了。“这是‘天’字,你看,今天就学了这么一个字。”阿绵的字在纸上歪歪扭扭,“还要写三张,你帮我写一张吧。”孟婧也拿了毛笔,新奇地来“写字”,学着阿绵的握笔方法:“可是手一直抖,感觉写得好丑。”“一开始应该都是这样的……”“陆阿绵,进屋来,我有话跟你说。”阿绵顿时塌下了肩膀,孟婧同情地看着她,小声嘀咕:“阿绵,你不能被我三哥吃得死死的,这样怎么行呢?原来在我家,都是娘管着爹。你再看二嫂家,村里日子过得好的人家,都是如此。阿绵,你要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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