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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怒（第2页）

还有修复一千多年前古代历史遗址的细节，天知道走廊里散布着多少古代书籍、遗物、文物和秘密，这数量就像萍琪生日蛋糕上的糖屑。这也很有吸引力。

虽然是个巨大工程，但她越想越欣赏这个主意。肯定需要很长时间，但她已经能想象自己和朋友们一起的样子。

苹果杰克能运走废墟中的碎石瓦砾，瑞瑞可以修复挂毯同时为旧窗户替换提供艺术设计。小蝶擅长清理或迁移以这个老地方为家的各种昆虫和蝙蝠。云宝在大家工作时保持天气晴朗，还能帮苹果杰克清理残骸。萍琪可以做萍琪的事。再加上暮光和斯派克合作组织大家和查看任务进度，不可能的任务很快就会变得非常可能。

她闭上眼睛想象。两姐妹城堡被修复翻新。她设想过穿过永恒自由森林的小径，让小马安全前来参观他们国家曾经的首都。这里几乎可以成为关于古代小马国历史和文化的博物馆，小马们在各个展厅间穿梭，阅读研究关于自己家园的一切。

她确信塞拉斯蒂娅公主会对此结果感到兴奋。这是她幼时的居所，对吗？她和——

暮光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扩张，热情在此时此地消逝。

露娜也曾称这里为家。而她堕入梦魇之月的疯狂时，将其化为废墟...

"为什么要给她满足感？"声音在暮光感知边缘低语。"她毁了它。让她自己修复它。"

它没再说。暮光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呼出。

在她能深入思考所说内容前，其他事情引起了注意。有马来了。暮光抬起头转向附近的开放拱门。从这个角度她看不到走廊，但能听到有马以缓慢均匀的步伐小跑而来。

她皱起眉头。有些不对劲。她不认识这种步态模式，蹄子踏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让她想起索拉克斯的也非她或小蝶的。不过索拉克斯走路没那么快——更别提他应该还在睡觉。

暮光眼睛睁大，当一只幻形灵工蜂低着头直视她缓缓出现时，她的心脏跳到了喉咙。这是只雌性，黑色外壳上有几处小伤疤。肩上一道线痕，蹄子缺了一小块等等。她的翅膀和耳朵下垂，每一步都传达出顺从的气息。

暮光后退一步，下巴张开。"什-什么？！你是...你是谁？！"她立即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上次她遇到索拉克斯以外的幻形灵时，她...

幻形灵缓缓坐下并低头。"你-你好...你一定是暮光闪闪，对吗？"她用令人惊讶的轻柔胆怯声音问道。

暮光眨眼，措手不及。她咽下喉咙里的肿块，慢慢展开翅膀以防需要行动。"这取决于...你是谁，想要干什么？"她谨慎地问道。

幻形灵抬起头，但没有与暮光对视。她似乎害怕直视对方。"呃...我-我叫斯派拉苛（Spiracle）。两年前坎特洛特袭击期间，我和索拉克斯一起服役..."

暮光胸口燃起一丝灼热。她后退几步，眯起眼睛。"...真的？你现在为什么来这里？"她问道。

斯派拉苛听到在她严肃的语气后缓缓开口："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见云宝黛茜公主，"她轻声说，举起蹄子摩擦前腿。"我在蜂巢不再受欢迎...我来小马国寻求庇护，如果我能得到的话。"

"庇护？"暮光挑眉重复道。"你做了什么需要这种东西？"

斯派拉苛痛苦地扭曲着脸。"...女王被封印后我逃离了蜂巢。当我们都回家时，一切都...陷入混乱。对我来说不再安全，没有女王领导，我害怕家园永远无法恢复...所以我离开了。"

"逃兵？像...索拉克斯？"她缓缓问道，睁大眼睛。考虑到这点，她胸口的灼热有所消退。到目前为止她似乎没说谎。如果有什么区别的话，她似乎和索拉克斯没太大不同。可能更安静犹豫，但公平地说，索拉克斯当时经历了自己的考验。结果他变得更强更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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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乎？"片刻后声音问道，使暮光倒吸冷气。"你忘了上次遇到幻形灵时发生了什么吗？"

世界闪烁了一瞬。暮光深吸一口气，当刺痛开始在她肩胛骨上舞动时肌肉僵硬。烧焦皮毛的气味飘入鼻孔，她的身体开始感到比冻原最严酷的暴风雪更寒冷。

"上次你遇到这些东西时，它们谋杀了你！"声音继续道。暮光咬紧牙关，随着现在燃烧的心脏每次跳动，头颅开始剧痛。"它们在云宝蹄中杀了你！它们夺走了你的生命，偷走了你两年的记忆！你没有理由迁就这个生物的荒谬请求！"

暮光的血液开始沸腾。嘴唇后的牙齿互相磨擦，一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压抑着的怒火滑入眼中。斯派拉苛在她面前畏缩，眼睛因恐惧睁大。"暮-暮光小姐？"她颤抖着问道。

暮光咧开丑陋的咆哮。"滚。出去。"

斯派拉苛的耳朵耷拉，整个姿势当场枯萎。"但...但我无处可去——"

"你觉得我在乎吗？！"暮光厉声说，角迸发火花。她内心的小部分呼喊着现在应该停止控制自己，但自身死亡的记忆推动着她，瞬间压制了所有反对声音。"我为什么要关心你？！你知道你们这些生物让我经历了什么吗？！让我的朋友经历了什么吗？！"

她上前推开斯派拉苛，使工蜂哭喊着跌倒在地。暮光继续不受阻挠。"云宝黛茜差点丧命，她仍在努力从你们怪物造成的心理创伤中恢复！她蹄子上有永久伤疤，我看到她盯着它的次数多得过分！我所有朋友被迫为保命逃离家园穿越极地荒原！而最后，当我们以为胜利时，我被你们中的一个杀害了！"

斯派拉苛在地板上后退，在暮光的愤怒下明显颤抖。"我...对不起——"

"对不起？！"暮光厉声打断。她仰头发出可怕笑声，随后演变成愤怒的咆哮。"这能帮到谁？！你的道歉能弥补什么？！什么都没有！道歉不会还给我失去记忆的两年，不会治愈云宝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不会消除我每次闭眼都要听到的声音！"

斯派拉苛翻身站起但保持腹部贴地，耳朵向后折叠。她张开嘴寻找话语，但什么也没说。

暮光愤怒地喷鼻息。"...滚出这里。如果你再靠近我或我的朋友..."

她没有说完句子。只是点亮角并眯起眼睛。这足以传递信息。斯派拉苛发出惊恐的叫声，夹紧尾巴疯狂冲刺逃离大厅。暮光看着她离开，直到她消失，蹄子踏石的声响消逝于寂静。

随后的寂静震耳欲聋。爆发后的暮光呼吸沉重。肺部在燃烧，仿佛空气本身在勒她喉咙。她突然感到沉重，蹒跚到一边靠在断裂的柱子上支撑，同时头脑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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