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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秦砚为什么这么狠，这些训练，这些飞行技巧，这些在极限状态下的反应能力，在未来用于实战的时候，都直接关系到她是否能活下来。

她不想拖后腿，更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整整一个下午的高强度训练，鹿玖硬是凭着骨子里的倔强和对秦砚的信任撑了下来。当秦砚终于喊出“结束”时，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精神力也接近透支的边缘。

她踉跄着爬出模拟舱，双腿发软。

秦砚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和毛巾，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汗湿的头发，眼神终于不再冷硬，“做得不错，休息会儿，我带你飞一圈。”

鹿玖接过水，小口喝着，没说话。

她强撑着走到训练场边缘一处相对干净的地面，然后，在秦砚略带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她像是瞬间被抽掉了所有力气，毫无顾忌地坐到了地上。

紧接着，她抬起头，用那双因为疲惫和委屈而显得格外湿漉漉的大眼睛，控诉般地看着秦砚，嘴巴一瘪，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始了毫无预兆的撒娇和抱怨。

“秦砚，我走不动了。”

鹿玖越说越委屈，“腿好酸，手好酸……头也好晕……”

说着，她伸出双手，像小孩子要抱抱一样对着他，“训练都结束了，你抱我回去，我不想走了……你练得那么狠，一点都不心疼我……我都要散架了……”

声音软糯，带着哭腔，配合着她坐在地上耍赖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模拟舱里咬牙硬撑的倔强模样？完全就是个被欺负惨了，要找家长讨公道的小朋友。

秦砚看着她这突如其来，反差极大的撒娇，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情绪，瞬间冲垮了他脸上维持了一下午的冰冷教官面具。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可怜巴巴又理直气壮的样子，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他弯下腰，伸出双臂，动作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稳稳地抱在怀里。

“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妥协，“抱抱。”

闻言，鹿玖立刻像只找到巢穴的倦鸟，毫不客气地把脸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刚才训练积累的疲惫和委屈似乎都找到了宣泄口。

秦砚抱着她，转身准备离开训练场边缘，走向休息区。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训练场上，原本在各自区域进行训练或短暂休息的幽影小队成员、机械师、后勤人员……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刚才模拟舱那边动静太大，鹿玖最后那声带着哭腔的“秦砚”喊得又委屈又响亮，早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此刻，看到他们那位向来冷面无情，手段狠辣的老大，居然抱着一个坐在地上撒娇耍赖的小姑娘，脸上还带着那种……近乎温柔的无奈表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随即……

“哦豁——！！！”

不知是谁先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紧接着，压抑不住的低笑声、起哄声在训练场各个角落此起彼伏地响起。

一张张原本严肃或疲惫的脸上，此刻都洋溢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磕到了磕到了”的兴奋光芒。

鹿玖埋在秦砚胸口的脑袋“嗡”的一声！

刚才只顾着撒娇耍赖，完全忘了这里是公共场合，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救命……”

她发出一声小小的悲鸣，像只受惊的鸵鸟，把脸埋得更深了，双手紧紧攥住秦砚胸前的作战服布料，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掉。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红得能滴血。

秦砚自然也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充满调侃意味的目光。他脚步未停，脸上那抹无奈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纵容。

他非但没有把鹿玖放下，反而将她抱得更稳当了些，甚至还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有什么？他们羡慕死了。”

鹿玖刚睡醒的胡言乱语在此刻正中她的眉心，她有些幽怨的瞪了秦砚一眼，再没多说什么，因为……这帮哨兵耳朵太好使了！！

秦砚低笑一声，随后，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起哄的家伙，眼神依旧带着惯有的威慑力，果然很快镇住了这里，让众人都收敛了很多。

但他嘴角那抹宠溺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在众人的目送下，秦砚抱着怀里的人，离开了这个“社死现场”。

——

休息了大约半小时，鹿玖脸上的热度才勉强褪去，体能也恢复了一些。

秦砚没有给她太多缓冲的时间，直接将她带到了一个稍小的开放式机库。

一架流线型的银灰色小型飞行器静静停泊在那里，造型优雅而充满力量感，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雨燕。

“走吧，上去试试。”

说着，秦砚拉开舱门，示意鹿玖坐进驾驶位。

“我？”鹿玖指着自己，有些难以置信。

“嗯，我在旁边。”

秦砚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坐进了副驾驶位。鹿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忐忑，坐了进去。

舱门关闭，内部灯光柔和亮起，复杂的仪表盘和控制台散发着幽蓝的光芒。秦砚开始讲解基础操作和注意事项，声音平稳清晰。

“……准备好了吗？”他看向鹿玖。

鹿玖微微点头，双手握紧了操纵杆，“嗯！”

紧接着，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嗡鸣，随即转为澎湃的咆哮。飞行器轻盈地垂直升起，悬浮在机库地面几米高处。秦砚的手覆盖在鹿玖握着操纵杆的手上，引导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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