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中,阿玉终于可以和严凤霄好生就魏国灭亡一事进行交谈:“阿凤,方才你也知道了,大周,就是我有可能的母国,也与魏国的立场相悖……”“怕你我反目成仇?”严凤霄与阿玉对坐,闻言敛起笑意,面无表情地看向阿玉。坦言来说,严凤霄肃着张脸的时候还真挺唬人的,阿玉故意顺着她的话,郑重地点点头,忧心忡忡道:“嗯,毕竟因为立场反目的友人实在不少。”听了这话,严凤霄也不演了,急忙道:“我是那么迂腐的人吗?”怕阿玉不信,她索性将家中老底都搬出来:“我祖上还有人当过皇帝呢,朝代更替常有的事,魏国也不过比前朝多活了几十年。再往前些的乱世,皇位改姓的速度就更快了。”“百姓才不管皇帝姓什么呢,顶多臣子在意。”她继续道,一股脑儿将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我没立场去拦一位有能力的霸主,这天下总要有人坐在那位置上,比起慕容慎,我宁愿是宿明洲效力的大周皇帝。”阿玉初时顺着她玩笑,此刻的神色却由衷地郑重起来,她没有立即回应,只盯着面前桌案上散发出暖黄光辉的灯烛看。烛火摇曳,似人飘摇不定命运。“我未在大周待过一日,在魏国的日子也并不算好。说实在的,无论是哪边,我现在都没有太多的归属感。但你与我不同,阿凤。”沉默片刻后,阿玉缓缓道。原来从无根浮萍到有家可归,也会令人心生迷惘。阿玉其实也不能完全理清自己的思绪,唯一最为肯定的,便是比起素未谋面的亲人,她更在意严凤霄的感受。严凤霄理解阿玉的不安,这也是她一定要陪着她的原因。素来爽朗的女子干脆两手一摊,宽慰道:“魏国都亡了,亡在君主自己手中。”她眸中倒映出的烛火也摇曳着微光,却似星星之火。只见她撩开窗畔的竹帘,回头望向已失去踪影的湖边宅院的方向,声音一如既往的掷地有声:“我并非将军,未有任何职权,我唯一的立场,便是保护好眼前人。”“谢谢你,阿凤。”阿玉鼻子一酸,泪花盈满眼眶。“咱俩也算患难之交了,说这些生分的做什么。”严凤霄从阿玉赠给她的荷包中掏出一方绣帕,递给她。“你祖上真有人当过皇帝?什么时候的事?”阿玉接过帕子,情绪放松下来后好奇道。“害,那不是数百年前有过乱世么,人人都能称王,也就当了几年吧,很快就被人打下去了……”严凤霄摸摸鼻子。阿玉瞬间哭笑不得。两刻功夫过去,她们来到宿明洲在城外临时驻扎的营地。营地外没有点燃任何篝火,婆娑树影落在营帐上摇晃,帐门紧闭,只隐隐渗出熹微光亮。夜间自是有人轮值守卫,身着铁甲的二人见宿明洲从马车上扶下两名魏国装束的女子,纷纷欲要上前行礼。宿明洲抬手制止。倏忽的眼神间,那二人便领会了她的意思,默默站定在原位,一声不吭地继续站岗。有了错认宿明洲的前车之鉴,路过时阿玉将余光投到她们的脖颈处。不出意外地发现,她们都没有喉结,这令阿玉对大周愈发好奇。寂静得只余风声与脚步声的营地仿若传闻中藏有秘宝的洞穴,漆黑的洞口正对着她,风声里也充斥着蛊惑——进来亲自一探究竟吧。“帐中简陋,委屈二位了,稍后伙房会送上晚膳。”宿明洲将阿玉与严凤霄领至营地中间的一顶营帐,点上帐内烛台。阿玉摇头表示不介意,严凤霄自然也是。“请严姑娘先休息,我与阿玉有话要说。”宿明洲接着道,看向阿玉。“她是我的挚友,可以一起听吗?”阿玉知道她要与自己说身世相关的事,又补充了句:“反正,我回来后也会与她分享的。”严凤霄拉住阿玉的手,与她一同等待着宿明洲的回应。“走吧,我让伙房将晚膳送到我帐中。”宿明洲看着她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眸光微不可闻地闪烁过一抹异色,却出乎她们意料的直接答应了。宿明洲的营帐就在隔壁,她的居所是整个营地内最大的。进帐后,她将烛台点燃,火光充斥满室内,这座帐中的全貌也一览无余。最里面放着张简易的行军床,比隔壁为阿玉准备的营帐中的木床粗陋、窄小许多,枕边落了本手札,床侧则挂着一副完整的盔甲与宝剑。而中间最无法忽视的是一大片以泥沙堆砌而成的舆图,舆图的细节做得极妙,连阿玉这个鲜少踏出宫门的人都能隐隐辨认出其中曲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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