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冰箭尽数斩落,他一身玄色长袍已是濡湿,看不到血的颜色,却已遍体鳞伤。
行临蹲身,膝盖抵住地面,以狩猎刀努力支撑身体,攥着刀柄的手已被划出数道伤口,血顺着掌心缝隙徐徐而下,染红了刀刃。
前方的路幽深,一眼望不到头,视野范围里的一切都在扭曲,像是了分割现实与幻境的结界。
行临咬着牙艰难起身,以狩猎刀开路踉跄前行。寒光刺穿扭曲的空间,生生逼出前路来。
风扬起他的宽袖长衫,裹着腥甜的血气味。
是行临身上的血,似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绞碾他的肉身,几番剧烈疼痛袭来,手臂已是血肉模糊。
他每朝前走一步,踩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脚印……
终于,行临进了无相祭场。
困在金饼中的黑影拼命张嘴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得出极为痛苦。
无相祭场。
落在不同人眼中就各有不同。
行临是九时墟店主,看到的便是众多违约者困于执念之痛的场景。
这里是永的混沌,比外面还要幽暗,甚至不分天地,只有无数面棱镜组成的囚笼,每面棱镜都映照出违约者们最恐怖的记忆。
他们其中大部分都已经不成形态了,像是一摊摊腐烂的肉,在棱镜间疯狂撞击。
但他们又能很快恢复人形,又会强迫重温失去的瞬间痛苦,继而产生更多执念。
执念化刀,刀刀锋利,违约者要承受这刀刀执念之痛,最终成为烂泥,周而复始……
行临摊开掌心。
血已染红了金饼,中间黑影都成了鲜红色在蠕动着,像是趴伏在金饼上的血虫。
就在行临即将捏碎金饼之际,一道寒光疾速而来。行临反应快,利落闪身,避开了刀子的暗袭。
刀子猛地钉在棱面镜上,发出低低的翁响。
行临一看,是狩猎刀。
另一把狩猎刀。
“一定要弄得这般狼狈?”一道冷冽嗓音扬起,跟着是一袭月白色长衫,男子颀长身影缓缓而现。
是危止。
他仍旧脸戴面具,一双眼却极其寒光,语气似有轻笑。
行临微微一愕,定睛看着危止。与此同时位置也在打量着他,眼里的寒光起了变化。
兴味十足,又透着几分不可思议。
危止缓缓移步,绕着行临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行临的面容只在刚刚有瞬间的松动,眼下已恢复平静。
他淡淡开口,“你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无相祭场,囚困违约者之地,非到不得已时生人勿近,也包括九时墟店主。
尤其是九时墟店主。
寻常人一旦冒失进入尚有活路,可九时墟店主一旦进入将会遭受皮肉之苦。
还不是普通的苦,那伤口为棱形之态,极其难愈合,每每发作时将会是剜心挫骨之痛。
危止也是强行进了无相祭场,月白色长衫上也染了血,与行临相比,不过是百步之笑。
闻言,他轻笑,“好在之前有过经验,习惯了。”
行临微微蹙眉,有过经验?
“不可能。”他道。
危止缓步到他面前,“若没有这次的际遇,我也不会相信。”
相比伤势,显然他对行临更感兴趣。
行临微微眯眼,“我是为曹禄山而来,让开。”
“我知道。”危止负手而立,凝视他,一字一句,“但你不能诛杀游光,所以,将它交给我。”
他朝行临一伸手,口吻坚决。
行临摊手,沾了血的金饼静置掌心,里面的黑影也不动了。
“要它?不行。”说着他一收手,淡言,“今日,它必须得死。”
危止的眼神渐渐转冷,“你强行进入无相祭场,已经起了诛杀之心,行临,但如今是在我的地盘,你动手之前也要问问我的刀是否同意。”
他一伸手,那把狩猎刀挣脱棱面镜极速而来,被危止稳稳接住。
“行临,除非你杀了我,但,你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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