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明白了”徐怀尚发出一阵“嘶”声,语带怨气,“既然你在湘西时尚未对她动情,那同是刺杀令,为何她能活,我就必须死?”话音未落,蹲在门口偷听的曲恒破门而入,气势汹汹道:“什么刺杀令?!”徐怀尚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回首望见曲恒,青目转白,“你怎么跟贼似的?”曲恒未看徐怀尚一眼,只是径直冲到至桌前,撸起袖子指着梁有依,骂声劈头盖脸落下。“姓梁的,我一早就看出你不简单!原来你是影笙会的人,还接了曲臻的刺杀令?!”“不仅是曲小姐的,这小子连我的刺杀令也接了。”徐怀尚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剥着番豆闷声道:“曲小姐返回梦州那晚叫你带上打手彻夜守在季恒书坊,要防的人也是他。”徐怀尚这话信息量太大,叫曲恒唇齿开合,支吾了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梁有依被他怒目瞪着,面色平淡地翻起一旁的茶盏,默默为曲恒斟满了茶。他一早便察觉到曲恒在门外偷听,言语间却无保留,只因这些事他迟早要知道,而与其叫他从曲臻口中得知,事后气急发难,倒不如由自己接下这怨气,亲自与他解释清楚。徐怀尚看得出梁有依的用意,拉过一旁的茶凳,示意曲恒边喝边聊。曲恒坐下后,一连干了三杯凉茶,怒气方才有所平息,对梁有依没好气道:“我先前本以为你日后会金盆洗手,改邪归正,这才答应将曲臻嫁于你,但你既是黑袍,唯有一死方能退出影笙会,那这桩婚事,我曲恒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嚯!都到这份儿上了”徐怀尚先前还不知梁有依与曲臻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此番听闻,只觉口中的番豆愈发香甜脆爽,眼珠子滴溜一转,事不关己地看向了梁有依。“曲少爷不必多虑。”梁有依抬指摆弄着手边的茶盏,音韵无波无澜。“我本就无意与曲小姐成婚,况且纸包不住火,若我与她交往过密,断指假死一事迟早要败露,你放心,半月之内,我不会再与曲小姐见面。”“半月?”曲恒拧着眉疑声道,“那半月之后呢?”“我有一个计划。”烛火在梁有依眸底映出明暗不定的光,语调却森冷逼人,“此计一旦失败,便是死路一条,倘若成功,我不仅能帮到曲臻,事后,兴许也能活着卸下这身金袍。”“金金袍?”曲恒眨眨眼,不明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梁有依说错了,直至徐怀尚看向他,意味深长地深深顿首,而后转过头,追问梁有依道:“什么计划?”“你不必知道。”梁有依交代他道:“此去泸州,你定要时刻守在曲臻身边,若遇上实在应付不来的事,便写信给曲恒,我会时常来锦庄寻他。”“寻我?”曲恒眨眨眼,原本凶悍的气势不自觉淡去,“你寻我做什么?”梁有依垂目,伸手拾起一颗番豆,“几日后,兴许要你帮我个忙。”“好说,你尽管讲。”曲恒说完,方才意识到自己那为人兄长、说一不二的气焰又被梁有依浇灭了。但不知为何,只要事情与曲臻无关,此人无论说什么,似乎都有种叫他难以拒绝的气魄。曲恒看着那只刚劲有力的手骨节突起,番豆壳随即碎裂,浑圆的番豆顺势蹦入掌心,而后听见他淡淡道:“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轩敞的桑烟居沉寂下来,三人之间那些没说开的话,也在杯盏碰撞的细微声响中各自寻得了答案。徐怀尚好奇影一为何在鹿岭对自己穷追不舍,到了湘西却不惜为曲臻杀人,但在他送回赏金的那日,这答案便已不言自明。早在接下那纸刺杀令前,影一便对曲臻动了情,但那时他情窍未开,难以直视内心的情愫,只得提着刀来寻他,要徐怀尚给自己一个不杀的理由。对于影一而言,曲臻是活生生的人,而徐怀尚只是写在刺杀令上的一个名字。人命与名字之间,自当有着云泥之别。将整壶凉茶倒空时,曲恒也渐渐明白过来,梁有依与曲臻的渊源始于鹿岭,而徐怀尚腿上的伤,八成也是拜他所赐。他虽是传闻中杀人盈野的金袍,但几日来对曲臻的好,却也叫曲恒尽数瞧在眼里。翻墙入院送药、为了不让曲臻左手沾水下水为陈星抓鱼、还跑去灶台前在一众厨娘间亲自为曲臻煎药,倘若梁有依日后真能从影笙会全身而退,曲恒自当不再阻拦,放曲臻随心而行。想到这儿,曲恒从里怀掏出一只彩凤绣样的香囊递于梁有依,垂着头道:“这只香囊,明日临行前,你记得帮我交给曲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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