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数数十位世家嫡子,将被送往西越的和鸾郎。他们皆着华服,或冷峻,或倨傲,或隐忍,神色各异。北疆世家嫡子,生来尊贵,如今却要被送往西越,成为贡品。小世子顾珩脸色阴沉的站在最前面。身边是镇北侯府的楚厌与楚昀两兄弟。楚厌眉目凌厉,薄唇紧抿,指节攥得发白,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怒意。楚昀则神色淡漠,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藏着刀锋般的冷意,还有绝望。“少君脸色怎这般难看?”王应鸣走到楚厌跟前,将他打量了一遍,“也是,堂堂镇北侯之子,竟也要被当成贡品,自是不甘的。”王应鸣嗤笑一声,锦衣华服,趾高气扬地瞥向脸色难看的楚厌,“怎么,你先前那位相好的呢?”楚厌冷笑:“王应鸣,你倒是迫不及待,可那西越之主看得上你吗?”王应鸣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听一道清冷嗓音传来。“够了。”众人回头,只见世子顾珩一袭墨蓝锦袍,神色淡漠地立于风中。他眸光如霜,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楚厌身上,淡淡道:“既已成定局,何必徒增口舌之争?”楚厌轻哼一声,终究未再言语。楚昀宽绰衣袖底下的手微微收紧了起来。他此去,只怕凶多吉少,还会连累镇北侯府,甚至是北疆。可他想起那夜书房,他跪地向母亲禀明缘由。本以为母亲定会大发雷霆,可她只是良久的沉默,随后叹息一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母亲满面愁容。她道:“因着顾霜郡主之死,镇北侯府已然处境危如累卵,他名字早早的报了上去,此刻若是反悔,定是会惹怒皇族,更加做实了侯府的不臣之心。”母亲将一把匕首塞给了他。母亲说:“到时候若实在躲不过验身,便自尽吧。”楚昀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罢了,他这一生从来都由不得自己。楚厌忽然瞥见楚昀难看的脸,他面色沉了几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楚昀摇了摇头。“昨夜看书晚了些。”“哼,又不是要考状元,多歇息吧。”楚厌语气有些不好,可话里的关心还是让楚昀缓和了脸色。远处,礼官高唱:“启程——”号角长鸣,鼓声擂动,千名北疆精锐骑兵齐声呼喝,声震云霄。顾珩缓缓抬眸,最后望了一眼皇城高耸的城墙。他知道,此去,再无归途。风雪愈急,车驾渐远。而西越的方向,朝阳初升,金光破云。原来这世间最痛的别离朱雀城暮色沉沉,朱雀城外,长亭古道,西风卷起枯叶,簌簌作响。姬离一袭紫色长袍,立于阶前,眸色深沉如渊。她身后,数十名金甲侍卫静默肃立,刀鞘映着冷光,衬得她愈发威仪凛然。姬舒站在她面前,白衣胜雪,眉眼温润,却掩不住眼底的黯然,他指尖微蜷,袖口绣着的青竹纹样被攥得发皱,良久,才低声道:“姐姐,不必送了。”姬离眸光微动,却终究未抬手,只淡淡道:“黎川路远,我已命人备好车马,沿途亦有暗卫相护,你……安心回去。”姬舒抬眸看她,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笑,似自嘲,又似释然。“姐姐还是这样,事事安排妥帖,却从不肯多留我半分。”风过无声,姬离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却仍神色冷峻。“你该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姬舒笑意渐敛,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他的执念,于姐姐而言,不过是荒唐一场。“是,我明白。”姬舒轻声应道,嗓音低哑,“所以……我走。”远处,侍卫驾着马车静静等候,马蹄原地踏碎枯叶,在寂静的暮色里格外清晰。姬舒转身,衣袂翻飞如雪,却在迈步的刹那,听见身后姬离忽然开口。“阿舒。”姬舒脚步一顿,未回头。姐姐已经许多年不曾这样唤过他了。姬离上前两步,“我给你的令牌还在吗?”姬舒眸色暗了暗,他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姬离,“还给姐姐。”姬离瞧着他递来的令牌,并未伸手去接,只是道:“我从不曾告诉过你,这枚令牌可调动州县六品以下文武官员,沿途若有异动,皆听你调遣。”姬离顿了顿,声音低冷而笃定,“护好自己。”姬离太了解姬氏族人了,姬舒在那定会有许多身不由己,这令牌可保他一世周全,不必过着心不由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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