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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破晓（第3页）

“什么意思？”

“如果复仇需要很多人付出生命，你觉得复仇还有意义吗？”司如叹了口气又道：“我与贤妃相相识的那年她还不是贵妃，她对我说她刚失去一位亲人。后来一年后我再回南京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又失去了一位姐姐，她说她想报仇，可她背后还有家族，她很为难。”

沈婳问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还活着？”

“三年前，你刚到南京后不久。”司如凝视着沈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愿意放弃复仇，或许我可以帮你脱离幽冥阁。”

沈婳思虑片刻，她望向头顶逐渐上升的日光，耳边也响起了鸟儿叽叽喳喳寻食物的声音。

“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即使可以，我也不愿。”沈婳的声音很是沉重，她从踏进南京城的那一刻便知道她也做好了不能活着离开南京城的准备。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就算我对贤妃这些年与我有些交情的份上。”

“为什么要扯上朴妃？”

“她死的不冤，一个外族女子平日还处处对贤妃不敬。”

沈婳问道：“即使她死的不冤，可没必要给那样的死法。”

司如道：“做戏要做全，再说我也算是帮贤妃除掉了最后的麻烦。不过，贤妃还给你留了一手，她与我说你要是想报仇，最大的竞敌除了那个姓金的，还有陆家。”

“那就一个一个来。”沈婳的声音极其冷静。

“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司如问道。

沈婳想了想，“那就找个替死鬼，但也不完全是替死鬼。”她说完看向司如，问道：“你既然要帮我，那就帮到底，把风向往金府吹，我要那个姓金的尽快去跟温伦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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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如说道：“直接杀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沈婳点头：“自然，我要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可......”司如欲言又止。

沈婳想到金府中还有刚回南京的姑姑，甚至金召南也是无辜的。

“放心，他儿子已经给一些指引，犀角香和那几张画，我听说他最近跟汉王走的挺近，那就让他们再近些。”

司如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婳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去触摸古树，她道：“太孙最近中了蛊毒，我替他解了，只是我还留了一部分没解，如若将蛊毒这个事情引到金尚书身上，岂不更妙？我这个人要么做，要么绝不给对手有反击的机会。”

“这一点你倒是挺像我的，对自己的敌人绝不手软，即使曾经是至交亲朋。”

司如的目光在大祭司的身上停了一瞬。

沈婳的眉头紧蹙，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比温伦更难对付的人，而且这一次还涉及皇太孙，她不能出错，一旦给对手机会，死的便是她。

沈婳离开村子之后，到城门时被守城的人拦了下来。守城的人见她衣服上都是灰尘，且还有血迹，于是问她从何处来。沈婳也是反应迅速，她回道：“几位大哥，我就是城内的，昨日傍晚骑马出城办了点事情，然后连夜赶回来路上马惊了，你们看我这衣服上沾的土，还有手上的手臂全是拜马所赐。”

守城的看了沈婳几眼，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而且以为沈婳是个姑娘也没有太多的阻拦，便放了行。正当沈婳牵着马准备离开时，身后有人道了句：“且慢。”

沈婳转身看去，来人她并不认识，但看其穿着像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来人走近沈婳，打开手中的画像，对着沈婳看了两眼，问道：“你是沈婳？”

沈婳点头道：“正是。”

来人拱手道：“在下五城兵马司南城的副指挥使，姓孙。”

沈婳暗想果然朱皇帝怕自己跑了，短短半日就将自己不能随便出城的指令传到了五城兵马司。

“昨日何时出的城？”孙指挥使试探道。

沈婳正要开口，不料孙指挥使又道：“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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