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辩解道:“俺不愿意,可俺爹非叫俺来不可,你说俺能怎么办?”听了这话,费文典不吭声了。
他往椅子上颓然一坐,叹口气道:“咳,咱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这一夜,他们分别睡在床的两头,一人裹着一床被子。
苏苏悄悄地淌一阵眼泪,然后再迷迷糊糊地睡一阵。
床那头,费文典长嘘短叹翻来覆去,一点儿也不碰她。
第二夜,仍是如此。
但在白天,两个人却遵从费左氏的吩咐,该干啥干啥,一点儿也没让别人看出异样。
第三天上,下了一场大雪。
那雪是随着西北风来的,结实得像盐粒子。
待这盐粒子铺满了地,人就冷得受不了了。
晚上只盖一床被子,不由得浑身直打哆嗦。
到了半夜,费文典开口道:“唉,这么冷!”苏苏也觉得太冷,就说:“咱们把被窝合在一块吧!”说着就坐起身,将自已盖的被子展开,覆在了费文典身上。
费文典却躺着一动没动。
苏苏不知他什么心思,就没敢造次,只身着单薄的内衣坐在那里。
费文典抬头看看她,说:“不躺下,还不冻毁啦?”苏苏心头一热,像个小猫一样吱溜钻到了被窝里。
她是缩着四肢进被窝的,她觉出她的膝盖与胳膊肘子碰着了费文典的一条长腿。
她哆嗦了一下,往后一闪,身子呈弓状搁在那里。
但那条腿没动,像一根粗壮的树干。
这时,苏苏耳边又响起了小葱四年前的叫声。
她抵挡不了那种渴望。
于是,她就像一条尺蠖虫一样,慢慢慢慢靠上了那根树干。
她感觉到,那树干就像受了风似地抖了一抖,便又不动了。
苏苏便将弯成弓形的身子一点点展开,平贴到了费文典的身上……就在她期待着费文典的反应的时候,院门忽然被人拍得山响,接着就是小说那近于女声的尖声喊叫:“二小姐二小姐,大小姐回来啦!”听见这,苏苏腾地坐起,一边穿衣裳一边说:“唉哟,可回来啦!可好啦!”在跑出房门的刹那,她回头对也已惊坐起来的费文典说:“哎,俺还是叫俺姐跟你!你也快起来去吧!”
苏苏跑出门,小说还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抱着膀等她。
苏苏跟她一边往家跑,一边问姐姐是怎样回来的。
小说道,就在两袋烟的工夫之前,他在偏房里正睡着,就听门外大小姐在叫,赶紧开门看,果然是她,她滚了一身的雪像个雪人。
等叫醒老爷太太,大小姐哭着说,是一个好心的马子趁着下雪山上岗哨松,把她放走的。
她走了大半夜,方才摸回了天牛庙。
苏苏一听,眼泪就下来了。
踏着街上厚厚的雪跑回家,家里果然闹闹嚷嚷的。
她听爹正在堂屋里老牛一般地叫骂:“丢煞人啦!操他娘的丢煞人啦!”苏苏到门口一看,见里边只有几个男的:爹、哥与小说。
爹披了一件破棉袄,一边骂一边在原地打转。
哥与小说在一旁站着,阴沉着脸不吭声。
苏苏知道姐在后院,便转身去了那里。
在苏苏与绣绣从小就住着的那间房里,传出了田氏的哭声:“我的儿呀,我那可怜的儿呀!”苏苏走进去一看,娘正紧抱着绣绣,莲叶和李嬷嬷正在流着泪劝解。
而五天没见的绣绣,此时脸瘦下去一圈,在灯下呆呆坐着像个木头人。
苏苏哭叫一声姐姐,也扑到了绣绣身上。
谁知绣绣却没哭,她对妹妹凄然一笑:“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苏苏说:“姐,俺不替你了,你回来了你去费家吧!”说这话时,苏苏觉得腰间肉疼,原来是嫂子莲叶在暗暗地拧她。
她以为家里还没把替婚的事告诉姐姐,不料姐姐却说:“就该你去,俺是不配他了!”苏苏说:“不,姐夫还是念着你!”绣绣苦笑一下道:“你甭哄俺了!”苏苏说:“真的,这几天他一直没跟俺……”说到这,几个女人都吃惊地去看苏苏。
绣绣这时将脸一捂,“哇”地一声大哭。
苏苏起身走出门去,见前后两院都没见费文典的影子,便又一溜小跑回了费家。
刚进门,就见费文典和她老嫂子正在院子里的雪地上拉拉扯扯。
费文典说:“我非去不行!”费左氏拽着他说:“你不能去!苏苏已经是你媳妇了,你还去找她做啥?”但费文典还是坚持往外走。
苏苏说:“就叫他去吧!”听苏苏这么说,费左氏便将手松开了。
她瞅着费文典的背影把三寸长的小脚一跺:“唉,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儿!”
费文典与苏苏一先一后往宁家走时,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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