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隋唐就语气轻松地开口了:“嗐,没事。昨天忘了今天有直播,是我的问题。导演,这段能别剪进纪录片里吗?我老婆脸皮薄。”
弹幕区又闪过一片:【这是可以说的吗???】【隋狗是不是有病???】
直播刚开始,平台给的安排是先和网友互动。洪浪半眯着眼,看着疯狂滚动的弹幕,挑选了一条读了出来:“为什么会想重组复出?”
“啊,这得问老隋。说实话,他那天大半夜在群里突然来了那么一句,我都有点惊讶,以为他喝多了又想我了。”洪浪拍了下隋唐,“你来说,也给哥几个解解惑。”
隋唐一边熟悉着姚星澜送他的新吉他,一边笑着说:“滚你大爷的,谁他妈会想你?我吧……就是没想到求婚那首歌会有那么高热度,而且也没想到都解散这么多年了,还有那么多粉丝喜欢我们。为了求婚做歌那几天,感觉好像有点回到了从前。虽然都隔了这么久,但怎么说呢,还是会怀念。”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想听这个答案?其实呢,是我老婆想我重组,他说自己来海市上学后,看的第一场演唱会就是我们的,而且全程看下来就只记得我……”
“你丫能不能给老子闭嘴?”大主唱洪浪受不了了,咬牙切齿地作势要揍人。
弹幕又闪过一片:【妈的隋狗!亏老子真情实感要泪目了!】
隋唐被揍了两拳,得意洋洋地笑得很开心:“两个原因都有!都有!”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直播里,Paranoia的几个人认认真真排练了起来。不仅是观看直播的网友们感到很意外,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意外,那些曾经无数次表演过的歌曲,在时隔那么多年后,依然能够如此顺利地演绎出来。虽然也有小失误,但总体是很流畅的。
手指再次触到琴弦,每一下震颤都似乎在顺着血液与他的心脏同频,隋唐感到自己好像找回了以前在Paranoia的感觉。那些亲手创作出来的音乐就像是他们久别重逢的密友,在这个陌生的排练室里,将他们引回了充满激情和热爱的过去,让他们重新找到了行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亲密无间的感觉,仿佛时间和距离都未曾伤害过他们。
洪浪唱到解散前最后一张专辑的最后一首歌《不想告别》时,声音渐渐开始哽咽。
「终有一日要与你告别
很久之前早已预见
在我没有说出再见之前
请停留在我身边」
在隋唐手下高亢的吉他声冲上最激烈的顶峰时,洪浪突然停了下来。他红着眼睛,吸了下鼻子,低声说了句“我缓缓啊”,就径自背过身去,几步走出了排练室。
一时间,排练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停下了,鼓手丁磊仰起头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过了片刻,隋唐一言不发地背着吉他走了出去。
工作人员低头看了眼弹幕:【受不了了,我真哭了。等这一天我等了十年啊!】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左右,洪浪和隋唐一前一后回到了排练室。洪浪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隋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纪录片导演还感叹说,没想到能拍到这样一个充满真情的片段。洪浪却醉醺醺地表示,他就是觉得自己十年后还能唱那么好,有点感动。众人哄笑着,但谁都知道,那涌上心头的感动究竟是什么。
微微喝了点酒的隋唐回到家洗好澡后,在床上抱着姚星澜吻了很久,插入男人身体的时候,视线也一直锁在对方的眼中。
“怎么啦?”感觉到爱人异样的情绪,姚星澜抚摸着他的脸,问了一句。
隋唐忽然紧紧抱住他,嗓音低低沉沉的,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当个吉他手……”
姚星澜也笑了起来,扬起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你就是最好的吉他手。”
“老婆,可别把我捧太高了,我要飘的。”隋唐挑了挑眉。
说完,他笑着含住姚星澜的嘴唇,舌头探进去和姚星澜的勾勾缠缠,舔弄着爱人湿软的舌尖,吻出了一种永无尽时的架势。姚星澜在这一个绵绵不绝的吻中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肩颈,双腿也缠上他的腰身,在他的腰际磨磨蹭蹭。他这才开始动起来。
吻得有多缠绵,下身也动得有多温柔。阴茎缓慢地摩擦过内壁,每一次进出的感受都格外清晰,把敏感的内壁磨得发痒,身下的人越来越不满足。
“隋唐……”姚星澜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水雾朦胧。
在性爱中,他只要是身体想要了,或者被操舒服了,就会这么软着嗓子喊隋唐的名字。每回这么喊的时候,隋唐都会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被他喊酥了。
“嗯?”隋唐亲昵地和他蹭着鼻尖,笑着问,“喊我是要干嘛?”
姚星澜知道这个男人要戏弄自己,微微皱了下眉,又喊了一声:“隋唐……”
“你说,要我干嘛?澜澜,你自己说。”隋唐就是不放过他。
“你真的很讨厌!”姚星澜忍不住,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嘴唇,“用力点!”
隋唐被咬得吃痛,“嘶”了一声后戏谑地去挑逗他:“老婆,你最近是越来越凶了,看来我平时还是太惯着你。这就操哭你。”
话音刚落,他猛力抽插起来,插得又快又狠,甚至控制好力道掐住姚星澜的脖子,让身下的男人在轻微窒息的快感中被他操射。他射精之后,姚星澜的脸上都是被快感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大腿内侧肌肉痉挛着,整个人被他干得浑身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这么被干才能爽到,是不是?”隋唐抱着姚星澜,继续拨撩。
姚星澜才从轻微的生理性晕眩中找回一点意识,手臂无力地搂着隋唐:“你好烦……”
“嗯,你还要被我烦几十年呢。”隋唐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喜欢被你烦。”姚星澜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爱人,低声说道。
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隋唐伸手抚摸着他湿掉的黑发,片刻后又吻住了他。
Paranoia的巡演在次年隋唐和姚星澜的婚礼后拉开序幕,首场是在海市,在十多年前姚星澜第一次看他们演出的那个体育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体育馆早就翻新扩建过,看不太出原来的样子。然而现场一如十多年前那样,座无虚席,观看演出的群体从一群着装打扮各异的年轻人变为了三四十岁的中青年人群,甚至还有五十多岁的叔叔阿姨。不过其中也有很多年轻的面孔,创作者会慢慢老去或渐渐离开,但好的音乐会一直在代代人中流传下去。
Paranoia的演出风格也没有任何变化,开场就是唱,没有一句废话,也不和观众互动。接近两个小时的演出,从头到尾都是实打实的表演。底下观众都快蹦累了,台上的几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还能量满满,没有丝毫懈怠或疲倦感。
姚星澜就在纪录片导演旁边,完全投入演出,甚至不知道摄像头在几个瞬间对准了自己,记录下了他倾慕又动容的眼神。他望着自己的爱人,又想到了第一次看Paranoia演唱会的时候,那种被音乐和热爱点燃浑身的激情的感受,令他许多年都难以忘怀。
在演出尾声,Paranoia每个人都对观众说了一些话。洪浪很感性,说着说着又像第一次合体排练那天那样哽咽着哭了。作为队长的隋唐是最后一个说的。
他接过话筒,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非常感谢大家在十年后能再次来到现场支持Paranoia,心里很多感受,前面他们都帮我说出来了。于我个人而言,这十年确实也有很多感慨,煽情的话不想多说,希望十年后的今天,Paranoia依然没有让大家失望。此外还有两个感谢。一是感谢我的爱人姚星澜,支持鼓励我重新迈出这一步,回到舞台上,是他让我体验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二是感谢音乐,这是我一生都不会放弃的热爱。谢谢大家,希望大家今晚都过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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