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和林晓她们一起吃的泰式火锅。”叶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你呢?别又忘了吃饭。”
“刚让助理买了份盒饭,在工地边上对付着呢。”秦宇笑了笑,“项目问题差不多解决了,后天肯定能回去。”
“真的?”叶瑶眼睛亮了。
“真的,骗你是小狗。”秦宇那边传来一阵模糊的说话声,他似乎捂住了话筒,过了几秒才回来,“我这边要开个短会,先不跟你说了,晚上给你视频。”
“好,你快去忙吧,别太累。”
挂了电话,叶瑶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忽然觉得客厅里的向日葵好像更鲜亮了些。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重新调出设计稿。这次看着那串配色参数,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抓起数位笔,指尖在压感板上流畅地滑动起来。
傍晚时,叶瑶终于改完了设计稿。她伸了个懒腰,发现窗外已经亮起了路灯。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健身房的课表提醒,她报的瑜伽课七点开始。
换好运动服出门时,叶瑶在楼下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她忽然想起秦宇在家时,总会在她去健身房前把保温杯装满温水,说运动后喝凉水对肠胃不好。
瑜伽课上,老师的声音轻柔地从音响里飘出来:“吸气,感受气息从丹田升到头顶,呼气,让所有的疲惫随着气息排出体外。”叶瑶跟着口令舒展身体,在猫式姿势里低头时,看见镜子里自己颈间的丝巾边角露了出来,姜黄色在黑色运动服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下课回家的路上,叶瑶路过那家卖蛋糕的店,橱窗里的草莓慕斯还在亮着暖黄的灯。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您好,要一块草莓慕斯。”
回到家,叶瑶把蛋糕摆在茶几上,刚拆开包装盒,手机就亮了,是秦宇的视频请求。
“刚下课?”秦宇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酒店的白墙,他好像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
“嗯,你呢?开完会了?”叶瑶把手机架在花瓶旁边,让他能看见桌上的蛋糕。
“看到什么好吃的了?”秦宇的眼睛弯了弯,“买蛋糕了?”
“嗯,路过看见的,像上次在大理吃的鲜花饼。”叶瑶用叉子叉了一小块,“你要不要看我吃?”
“看你吃有什么意思,”秦宇笑着揉了揉头发,“等我回去,咱们一起去买,我吃三块,你吃一块。”
“才不要,你吃一块我吃三块还差不多。”叶瑶咬了口蛋糕,草莓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嘴里化开,“对了,周末我跟林晓她们去骑马,你会不会觉得我突然变勇敢了?”
“当然不会,”秦宇的眼神温柔下来,“我老婆本来就很勇敢。不过记得让教练多盯着点,别逞强。”
“知道啦,你也是,别总盯着工地,该休息就休息。”叶瑶看着屏幕里他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些,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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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秦宇那边有人敲门,说甲方临时要开个沟通会。挂视频前,他忽然说:“瑶瑶,你今天系的那条丝巾很好看。”
叶瑶愣了一下,摸了摸颈间的丝巾:“你怎么知道?”她没在视频里露过脖子以上的部位。
“猜的,”秦宇笑了,“我送你的东西,你戴什么都好看。”
挂了视频,叶瑶坐在沙发上,看着剩下的半块蛋糕,忽然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甜了。她起身把蛋糕放进冰箱,转身去浴室洗澡。
镜子里的人脸色红润,大概是瑜伽课的缘故。叶瑶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想起林晓说的“男人偶尔分开几天也挺好”,好像确实是这样。秦宇在身边时,她总习惯依赖他,他不在,倒也慢慢找回了独处的节奏——和朋友聚会,做喜欢的运动,琢磨没完成的设计稿,甚至开始尝试以前不敢做的事。
第二天早上,叶瑶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她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枕边,愣了两秒才想起秦宇还在出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带。
她起身拉开窗帘,初秋的阳光温和地洒进来,落在书桌上那盆秦宇养的多肉上。叶瑶忽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给林晓发消息:“周末去马场,帮我问问有没有适合初学者的头盔。”
洗漱完,叶瑶给自己煎了个溏心蛋,配着牛奶慢慢吃。手机响了,是设计稿甲方发来的消息:“叶老师,新的方案非常棒,我们全票通过!”后面跟着三个鼓掌的表情。
叶瑶笑着回复“谢谢认可”,心里像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她收拾好餐盘,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决定去创意园看看苏然说的那家油画班。
创意园里种着大片的格桑花,粉的紫的花在风里摇摇晃晃。油画班的工作室在一栋红砖小楼里,推开门就闻到松节油的味道。墙上挂着学员的作品,有浓墨重彩的风景,也有清新淡雅的静物。
负责招生的老师是个扎着马尾的姑娘,笑着给她介绍课程:“我们这边有小班课,也有一对一指导,您可以先试试体验课,看看合不合适。”
叶瑶走到窗边的画架前,上面摆着一幅没完成的向日葵,笔触张扬又热烈。她忽然想起家里茶几上的那束向日葵,还有秦宇说“你戴什么都好看”时的语气。
“我报周三的小班课。”叶瑶转头对老师说,眼底带着笑意。
从创意园出来时,叶瑶路过一家卖手作饰品的小店,橱窗里的银质手链上坠着个小小的月亮吊坠,像极了秦宇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她走进去买下手链,戴在手腕上时,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奇异地让人觉得安心。
下午去公司交完最终版设计稿,叶瑶提前下了班。她去超市买了新鲜的排骨和玉米,打算晚上炖点汤。秦宇喜欢喝她炖的玉米排骨汤,说比外面餐馆的好喝十倍。虽然他还要两天才能回来,但她想提前准备好,等他回来就能喝到热乎的。
炖汤的间隙,叶瑶坐在沙发上翻画册。手机震了震,是秦宇发来的照片:工地的夜景,灯火通明,远处的塔吊在夜空中划出弧线。他说:“在加班加点赶进度,争取明天就能收尾。”
叶瑶给他回了张照片:砂锅里翻滚的排骨汤,热气腾腾的。“等你回来喝。”
秦宇很快回复:“好,等我。”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里飘来排骨汤的香气。叶瑶起身去关窗,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进来,落在她手腕的月亮吊坠上,闪着细碎的光。
她想起秦宇刚出差那几天,自己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晚上睡觉总要留着一盏小夜灯。可这几天和林晓、苏然聚了几次,报了喜欢的油画班,甚至开始期待周末的骑马体验,忽然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过得这么充实。
或许就像苏然说的,好的感情不是互相捆绑,而是彼此支撑着,在对方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砂锅里的汤咕嘟作响,叶瑶盛出一小碗,坐在餐桌前慢慢喝。汤的温度熨帖着胃,也熨帖着心里那点细微的思念。她知道,秦宇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笑着说“还是家里的味道好”,而她会给他看新报的油画班报名表,告诉他周末去骑马时一点都没害怕。
这样想着,叶瑶低头喝了口汤,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窗外的月光爬上餐桌,和手腕上的月亮吊坠交相辉映,温柔得像一句未完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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