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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浪漫约会（第1页）
第四十章：浪漫约会
暮色像融化的蜂蜜般缓缓淌下来时，秦宇正将最后一枚袖扣扣进衬衫袖口。镜中的男人眉眼舒展，平日里总带着几分锐气的下颌线在暖黄灯光下柔和了许多，他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带，指尖掠过丝质面料时忽然想起叶瑶上次吐槽他系领带像在捆炸药包，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秦宇转身时正撞见叶瑶推门进来。她今天穿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大概是刚从项目庆功宴上回来，脸上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
“回来啦？”叶瑶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明显愣了一下，“你今天……”
秦宇走上前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帆布包，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感觉到那片肌肤比平时烫一点。“庆功宴结束得早？”他没直接回答，而是顺手从玄关柜上拿起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给你的。”
叶瑶挑眉接过，打开的瞬间被里面的光芒晃了眼。不是珠宝，而是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圆润的珠子泛着柔和的光泽，底座是细巧的银色藤蔓造型。“这是……”
“上次陪你去看画展，你在莫奈那幅《睡莲》前站了好久，”秦宇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记得你说画里的光像月光落在珍珠上，就找工匠做了这个。”
叶瑶捏着耳钉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确实说过这话，在展厅里对着那片朦胧的蓝紫色光影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竟然记到了现在。“你怎么……”她抬眼时撞进他含笑的目光里，后面的话忽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秦宇伸手替她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换件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驶出市区时，叶瑶才发现他们正往海边的方向走。暮色已经沉到海面以下，远处的海岸线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暗蓝色轮廓，星星像被打翻的银粉，稀疏地撒在墨色的天上。
“到底要去哪啊？”叶瑶侧头看他，车灯在前方的公路上撕开两道光柱，照见路边簌簌掠过的芦苇。
秦宇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从储物格里摸出个眼罩递给她。“保密。”
“幼稚。”叶瑶嘴上吐槽着，还是乖乖地戴上了眼罩。黑暗瞬间笼罩下来，其他感官忽然变得敏锐起来——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混杂着秦宇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逐渐变得柔软，大概是驶上了沙滩旁的木质栈道；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海浪声，一层叠着一层，像温柔的絮语。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秦宇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很轻，他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扶着叶瑶的胳膊让她下车时，她感觉到脚下踩的是微凉的木板，还有细沙从木板缝隙里钻出来，硌得脚心有点痒。
“可以摘了。”
叶瑶摘下眼罩的瞬间，呼吸猛地顿住了。
眼前是一座架在海边礁石上的木质餐厅，通体被暖黄色的灯光包裹着，像一颗浮在墨色海面上的琥珀。餐厅外的露台上搭着白色的纱幔，被海风拂得轻轻晃动，每张桌子上都点着一支细长的蜡烛，烛火在风里微微摇曳，将周围的光影拉得忽明忽暗。
最让她心动的是他们正前方的位置——那张桌子被单独设在延伸出去的木质平台上，正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桌角摆着一小束白色的桔梗花，花瓣上还沾着点晶莹的水珠。
“什么时候弄的？”叶瑶的声音有点发飘，她记得上周来这边考察场地时，这里还只是片光秃秃的礁石。
秦宇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项目启动那天，”他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传来，“知道你肯定能成功，就提前订了这里。”
叶瑶转过身时，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这个项目有多难，前三个月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有次在会议室对着数据报表掉眼泪，秦宇默默递过来一杯热可可，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她待到凌晨。那些难熬的时刻像退潮后的贝壳，被他不动声色地捡起来，串成了此刻的惊喜。
侍者引他们坐下时，叶瑶才发现桌子底下藏着串小灯，暖黄的光顺着桌布的褶皱漫出来，刚好照亮她脚边的细沙。秦宇替她拉开椅子，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脚踝，叶瑶缩了一下，却被他轻轻按住。
“别躲。”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菜单是我提前订好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开胃菜是冰镇的龙虾尾，虾肉被处理得极嫩，裹着酸甜的柠檬汁，入口时带着冰碴的凉意。叶瑶叉起一块递到秦宇嘴边，看着他张嘴咬住的瞬间，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吃海鲜时，他笨手笨脚地剥虾，被虾壳划破了手指还嘴硬说没事。
“想什么呢？”秦宇替她倒了半杯白葡萄酒，透明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晃出细碎的光。
“想你以前多笨。”叶瑶抿了口酒，果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点微醺的甜，“第一次约会请我吃火锅，把芝麻酱打翻在衬衫上，还硬撑着吃完了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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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的耳尖微微发红。那确实是他的黑历史，那天穿的还是新买的白衬衫，芝麻酱顺着领口往下淌，他全程挺直腰板，生怕被她看出来有多窘迫。“那时候不是紧张吗？”他低声辩解，“第一次见你穿裙子，脑子都懵了。”
叶瑶笑出声，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的海平面上忽然亮起一盏灯，大概是归航的渔船。夜色里的海是深不见底的蓝，浪涛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很有规律，像某种古老的节拍。
主菜上来时，叶瑶愣了一下。盘子里是香煎鹅肝配无花果酱，旁边用酱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她抬头看秦宇，发现他正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
“记得你说鹅肝太腻，”他有点不自然地解释，“让厨师少抹了点黄油，配着无花果应该会好点。”
叶瑶叉起一小块送进嘴里，鹅肝的丰腴和无花果的清甜在舌尖交织，温度刚好熨帖着味蕾。她忽然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秦宇，”她轻声说，“你不用这样的。”
秦宇握着刀的手顿了顿。“哪样？”
“不用记得这么多小事。”叶瑶的指尖划过冰凉的杯壁，“不用为我做这么多。”项目成功的庆功宴上，领导把功劳都推给她，同事们围着道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熬夜改方案的夜晚，是秦宇算好时间送来热粥；那些被甲方刁难的时刻，是他在电话那头听她抱怨，然后说“我来想办法”。
秦宇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烛火在他眼里跳跃着。“对你，从来都不是‘做’，是我想做。”他的目光很沉，像今晚的大海，“叶瑶，看到你站在庆功宴的台上时，我在想，我喜欢的人原来这么厉害。可厉害的人也会累，也会想有个人替她记着那些琐碎的喜好，让她能松口气。”
叶瑶的心跳漏了一拍，海浪声仿佛在这一刻退远了，世界里只剩下他的声音，还有烛火噼啪燃烧的轻响。她忽然想起昨天深夜，自己趴在书桌上改最后一版策划案，秦宇进来给她披毯子时，轻声说了句“结束了带你去看海”。原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随口说说。
甜点是焦糖布丁，表面的焦糖被烤得脆甜，敲开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秦宇替她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时忽然说：“其实还有个惊喜。”
叶瑶含着布丁眨眨眼，看着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纸筒。展开来才发现是幅画，画的是海边的落日，橘红色的霞光铺满海面，沙滩上有两个牵手的人影，轮廓被拉得很长很长。
“上周偷偷画的，”秦宇的手指在画边缘的签名处顿了顿，“画得不好，但是……”
“很好看。”叶瑶打断他，指尖抚过画中人的剪影，忽然觉得眼眶又开始发热，“比莫奈的《睡莲》好看。”
秦宇笑起来，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怎么还哭了？”他的指腹带着点粗糙的温度，“我还订了放烟花的船，要不要去看看？”
叶瑶摇摇头，反而往前凑了凑，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带着布丁的甜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不用了，”她靠在他肩上，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这样就很好。”
海风带着夜色的凉意拂过，纱幔在他们身后轻轻飘荡，蜡烛的光晕将两人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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