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一个,红发男生眯了眯眼睛。
他没有犹豫,一炮轰出之后,立马又接了一炮,这次他连同净化弹也用上,白光穿透浓烟,径直空出一条清晰的弹道,咆哮着冲向丹的所在处。
他预判了男生的走位,利用周围的墙壁将他的躲避空间彻底封死。眼瞧着炮弹精准朝自己袭来,躲避不及时的丹飞快启动了藏在怀里的屏障器。
没等炮弹命中,淡蓝色的光芒就在硝烟中浮现。
净化弹被弹飞射向空中,也彻底清空了三人周围的浓烟。
路绝没有停歇,他眼神专注。
见屏障器已经被开启,他再次端起炮口,在内心开始倒数,下一发能量炮加净化弹也在炮口凝聚。
身侧的云刃也第一时间将这段路的前后都用刃群包围。不仅如此,被装在屏蔽器的悬浮监控和异能抑制器也无声包围在丹的周边。
烟尘散尽,及时打开防护罩的丹眼神警惕,也看清了自己所处的险境。前后都无路可退,眼前还有能量炮在虎视眈眈,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的屏障器失效,那一发炮弹能够把自己直接轰出局。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侧,却还没感受到预想中的震动。
怎么回事?
他抬头精准捕捉到直播的悬浮镜头,那双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信号。
另一边,正当赛场氛围因第一个出局而到达一个顶峰时,管控室的对峙已经持续多时。面对格罗弗见面的请求,洺升连眼皮都没抬。确认任鸢和劳科尔无碍之后,他就关闭了通话频道,让专业的审讯人员代替之后的盘问和试探。
拥有读心术的叶常羲在众人的保护下站在外围,盯着房间中心被压制在地面上的人。
青年即使被戴上枷锁,高傲的头颅也依旧不屈服。
或许是洺升的不应答激怒了他,面对盘问,男人仍旧一言不发,即便是叶常羲使用读心术窥探他的内心,他的内心也只有想要见洺升一面的执着和自己为何会暴露的疑惑。
‘让洺升来见我。’
他眼神瞥向站在后头的叶常羲,丝毫不畏惧读心术的威力,反倒借此传达自己的诉求。
格罗弗没有半点沦为阶下囚的自觉,揭破温和的假面,内心的狂傲在他清秀的脸上展露得淋漓尽致。
为首军官见状冷声道:“格罗弗,你已经无法继续干扰直播信号,场上两名卧底学生也在我们的实时监控中,你们的计划注定失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听到就连场上的戈蓝里和丹也被发现,男人脸上的表情一愣,却还是没有回答。
他似乎对计划被识破没有半点可惜和懊悔。这让注视着这间房间的人都皱紧了眉。
见场面一时僵持住,本打算不出面的洺升还是按通了连接房间的内置频道。
“格罗弗,又或者我该叫你‘G’?”
“哪个称呼都可以。”
听到洺升的声音,格罗弗终于开了口,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眼神停在了右上角的一个角落上。
“你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格罗弗的额头被压着抵在地面,说话也不是非常清楚,“告诉我,你怎么发现我的?昔日纳贝热实验区C区运输组的洺升组长。”
他很自信自己从没有和洺升见过一面,除了实验区那些人,认识到自己真面目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洺升又是如何发现的。
“你的习惯,格罗弗。”
洺升坦言道,他潜伏在纳贝热多年,也与G所主导的隐蔽网打了多年的交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技术习惯,习惯从哪个地方率先着手,习惯率先攻破哪一道防线。
这些习惯放在外部是鲜明的技术标志,具备浓烈的个人特色,也是一个潜伏特工的大忌。
洺升以前在纳贝热,每每在建立频道的时候都会刻意抹除踪迹,甚至会强行矫正自己的习惯。对他来说,因为知道矫正习惯有多难,所以才会更敏锐地察觉到戈蓝里手表里面的异常痕迹。
而格罗弗不同,骄傲自满的他从不会考虑这些,在纳贝热实验区内不需要,卧底到异能学院更不会有这个意识。
“在戈蓝里的学生手表上,你修改过了监测系统的参数。”
洺升没有解释过多,格罗弗明白了自己暴露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怔愣地看着粗糙的地面,没有去询问为何早被销毁的手表会在洺升手中,也没有询问洺升是从哪一个方面认出自己的技术习惯的。
原来是这个。
被再次用力压在地面,格罗弗突然笑出来声。
他在笑自己曾经对塞缪尔的嘲笑。
在那个男人死讯传来的那一刻,他正坐在撤离的星舰上看着舰外绚丽的星云。周遭的讨论声带给他强烈的不真实感,但那个男人的确死了,在联邦军的围剿下,被炮火所吞噬。
那天下午,他在窗边坐了很久,直到周围的人全都散去才喝下最后冷掉的咖啡。
那时的他嘲笑塞缪尔的马失前蹄。
笑他太过自傲,竟然推崇什么温室培养,在自己的实验体上狠狠栽了一个跟头。
可现在的他也同样栽在了自己的自傲身上。
多么可笑的结局。
格罗弗笑得越发癫狂,复杂又嘈杂的内心让一直维持异能的叶常羲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被任鸢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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