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这般坐以待毙。”薛蕴容别过头,想起公主府后院的那只蜀地的鱼饵,“回府!”
马车稳稳驶过官道,车厢内安静极了。越承昀仍旧摸索着指尖,皱起的眉头表明他正陷入难解的思绪中。
“我记得安神香多为苏合香与冻龙脑构成,先前也见你在榻前点过,那气味我很熟悉,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他将手伸到薛蕴容面前,“香燃于金猊腹中,一般放置香篆皆从底座打开,可为何在金猊出烟的嘴边,有极少的粉末?”
薛蕴容捏着他的指尖,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那金猊炉被人额外加了东西?!
*
清晖院内,秋眠暗暗将众人遣散,自己则守在院门外。
在一处不起眼的厢房,掀开小几后,露出一条黑黢黢的地道。薛蕴容举起灯盏,提着长剑沿着台阶步步向下,越承昀紧随其后。地道狭窄昏暗,两侧墙壁透着湿气。为了确保下方能够呼吸自如,地道挖得不算深,但还是透着一股难言的浊气。
二人很快便走到了最下方。
先前被捉到的人被绑在密室正中的椅子上,手边的桌上则摆着几个没啃几口的白面馒头。
自将这人抓来起,以免他饿死,侍卫日日按时送来餐食,不过只是些足以填饱肚子的馒头。除了进食时会解开他左手的部分绳索外,其余时间都是将他五花大绑。
听见渐近的脚步声,椅子上的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见来人不是平日所见的侍卫,而是薛蕴容与越承昀时,哼哼着露出笑意。
也不知是太久没见天日,还是被困此处甚久,此人竟是一刻也不装了,似有破罐子破摔之意。
“看来是没死。”他一边痴痴笑着,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二人。
此话一出,薛蕴容霎时大脑一片空白,要说的话在刹那间也都忘了:“你说什么?!”下一瞬,右手便抽出长剑架在此人脖子上,“你竟知道,你们果然知道!”
“是啊,”他咧嘴一笑,“皇位自当能者得之,老皇帝不识时务,该死!”
从晨时听闻父皇昏迷的噩耗起就被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残存的理智使她想要稳住持剑的手,可漫天的愤恨使她浑身战栗,剑锋竟紧紧贴住他的咽喉,在颤抖中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他原以为薛蕴容来此定有所求,必定会有所顾忌,却没想到她拔剑速度如此之迅疾。脖颈上细小的口子带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此人瞬间僵立不动,冷汗从头上滑落,不敢再胡言乱语。
“阿容!”见势不对,越承昀覆上她执剑的手腕,“冷静些,此人不能就这么杀了。”
薛蕴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视线从冰冷的剑锋偏移至手腕处温热的手掌。几息之后,理智终于回笼。她后退几步将长剑收回,重进插入剑鞘中,旋即将剑塞给了越承昀。
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平静:“你来自蜀地,擅鸟语,兄弟间你排第三,你兄长假名姓王,我便姑且叫你王三。”
话音刚落,王三脸色变了变。
“你说皇帝这个位子应当由能者胜任,你口中的能者可会在意你这只小虾米的死活?”薛蕴容不疾不徐道,“你被我关在此处定然不知道,这几日并未有人寻你。”
“你们手段了得,未留下线索罢了。”王三冷哼一声,“休想挑拨离间。”
薛蕴容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日将你逮走,我们可并未多作遮掩,有心之人自然能找上门来。至于为何没有人寻你,我想,或许在陈梁郡王眼中,只要保全你大哥便够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三,一字一句道,“毕竟,你半点用处都没有。”
听完这番话,王三明显懵了:“你胡说!”他在木椅上剧烈挣扎起来,情绪越发激动。
看着此人激烈的情绪反应,薛蕴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本只是半真半假随口一试,没想到竟真的炸出了点东西。
陈梁郡王,果真意图谋反!
可她还并为得到些许线索而高兴半分,王三的一句话便让她如坠冰窖。
“你们也别得意,难道你们身边就没有这般作想的人吗?在这建康城中,想拉皇帝下位的权贵,大有人在。”
薛蕴容勉力维持着面色上的镇定,偏头看向越承昀,只见他紧抿双唇眸色沉沉,与自己视线相撞的瞬间,头以极小的幅度向右侧偏了偏。
而右侧,正是地道入口。
当即便知晓越承昀已有所察觉,她按捺下心中的震撼,不再理会王三,转身向台阶走去。
见她提步要走,王三提高了声量:“公主,依我看,您身边也有图谋不轨的人呐!”
薛蕴容步子一顿,面露错愕。
“上去再说。”越承昀紧紧跟上,见她僵立在原地,便按住她的双肩,推着她前行。
出地道的速度比下来时快了不少,薛蕴容沉默着加快了步子。待扣好盖板,将小几重新移回原位、再也听不见王三的叫嚷后,她才定定看向越承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些什么?”见越承昀一时不语,她猛地揪住他的衣襟,“你说啊!”
越承昀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良久,一字一句道:“郑钰恐有问题。”
“那日,你在射向虹羽的那支箭羽上发现了一根红线,众人腰间并无香囊一类的饰品,你还问我可有印象。彼时我说没有发现,但其实那日与郑钰在林间相会时,我瞥见他的腕间闪过红色……”
“不可能!”没等他把话说完,薛蕴容连连摇头打断了他,“绝无可能!你不能因为王三那句胡言就胡乱扯上兄长,兄长与我一同长大,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更何况,你当初不是也说,没有见过此物,你得、你得有证据……”
说到后半句,薛蕴容想起鼻烟壶、想起先前他问及崔茂府上“小贼”一事,明显有些恍神。
但她还是坚持:“不可能,兄长没有理由这般做。纵使因为平衡一事,有些人会对父皇心生不满,他也不会!”
薛蕴容的眼中饱含浓烈的情绪,胸膛因这番猜想而剧烈起伏。
越承昀定定看着她。
其实是有理由的。
在他不愿多作回想的前世,薛蕴容身边空无一人,唯有郑钰相伴。而在他从汀州赶回建康时,只见到了阿容的棺木,悲痛之余也听起旁人提了一句“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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