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心下一惊,莫不是萧凛又回来了?
还没等栀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茉莉早已一脸莫名地跑去开门了,门外赫然站着萧凛以及他的护卫们,还有一脸茫然的沈蔚。
沈蔚至今不解萧凛为何这般阴晴不定。
“王爷?奴婢参见王爷。”茉莉急忙跪在院门口。
栀子转头进了寝卧,沈卿才刚有些迷糊睡意。
“姑娘,王爷又回来了。”沈卿别过脸,赌气道:“关了门,别让他进来,他不是要走吗?那就让他走,往后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萧凛站在门口,正听到这话,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因听着她中气十足的声音,紧绷的神情仿佛松懈下来了。
半晌,他才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看着同样尴尬的沈蔚道:“沈大人,本王深夜造访,确实有些于理不合,不过本王找菀菀有些急事,你可否先避一避?”
沈蔚忙应下:“王爷请便,臣便不打扰了。”
寝卧未点灯,沈卿侧身向内而卧,听见萧凛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也未回头,只是心跳因着他的接近,紧张又喜悦地跳动加速了。
栀子垂着眸子,有眼色地顺着萧凛边上出了门。
刚出去,便被一脸激动的九思拉到了廊庑后面。
萧凛抬手关上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径直在床边坐下,沉默良久,才试探道:“菀菀,可是因着思念祁公子,才病倒的?”
黑暗让两人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一个清浅,一个粗重,两人仿佛两个极端一般。
“随你如何想,反正你也不在乎,直接一走了之不是更省事。”沈卿冷哼道。
她从未如此发过脾气,因着萧凛上次直接走了,让她心里郁结多日,如今人回来了,她却又别扭起来了。
屋内未点烛火,黑夜中,沈卿感觉到萧凛趴在她旁边,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垂处,引得她阵阵悸动,清浅的呼吸声渐渐粗了些,扰的沈卿脸红心跳,手指不自觉的攥紧被角。
如此过了许久,沈卿压下有些发麻的指节,回忆起他们上一次呼吸交缠时她心底的喜悦感觉,直到耳边滴落湿润液体,她才猛然回神,转回身扑进将萧凛怀里。
“菀菀,我知错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萧凛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透着委屈。
“王爷为何总猜测我的心意?若非心悦于你们又如何会将初夜给了你?明知我会生气,你却凭空想象着给我判罪?”
“抱歉,每次遇见你的事,本王便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既舍不得让你受委屈,又怕自己冲动之下伤害你,才会选择离开。”萧凛委屈道。
“那可就奇怪了,王爷还会因我而心神不定,莫非那对……”沈卿有些酸意地话戛然而止,她本想说莫非那对姐妹花不称心,可她突然意识到这般拈酸吃醋似乎有损她稳重理智的形象。
可是若不说清楚,往后此等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身边有些莺莺燕燕,实属平常,只是沈卿接受不了,大抵也是因着威远侯府自她懂事后便没有妾室的缘故吧。
萧凛自然听见了她话里酸意,胸口发出一声轻笑,神色莫名愉悦起来。
他抬头借着朦胧夜色看着沈卿有些模糊的神情,柔声道:“菀菀莫不是因着春花秋月二人,才病倒的?”
沈卿愣了一下,转而气急败坏道:“王爷莫要胡说,我岂是那般狭隘之人,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并非针对任何人。”
“菀菀说的都对,是本王狭隘了,将你想的那般不堪。”萧凛声线中笑意更浓。
萧凛说到这停了一瞬,在沈卿期待的神色中,揶揄道:“本想着若是菀菀在意她二人,我便将她们打发了,既然菀菀能接纳,那便留着吧!如今我身边伺候的丫头,也没几个了。”
沈卿神情一僵,接着便尴尬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非要丫头伺候吗?不是有九思嘛。”
萧凛轻咳一声:“九思毕竟不如丫头细致,而且毛手毛脚的。”
站在廊庑下的九思,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栀子,如此距离栀子他们听不见,他却能听见屋内的说话声,又不忿的瞪了一眼青石板路上站着的春花秋月二人。
栀子见他眼神时不时飘过庭院中的两个丫头,心底便有些不舒服了,便沉了脸。
两人夜话到凌晨,几个丫头与护卫皆在院中站立着。
九思见栀子耷拉着脑袋,心里有些心疼,伸手拽着她的衣袂拉了一下:“你去后面小憩一下,我看着。”
栀子耷拉着眼皮摇了摇头,脑袋轻轻靠在九思肩头:“不行的,等王爷走了,我再去睡。”边说边哈欠连天的打。
眼中水光潋滟,看的九思心思微动,眼神闪了一下,快速扫过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们,便低头亲了靠近他唇瓣的粉嫩脸颊。
如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又紧张,栀子的瞌睡当下便没了,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不由绯红了脸颊,抬起拳头锤了他一下,小声道:“流氓。”
“等你家姑娘嫁给王爷后,我便向她求娶你,可好?”九思红着脸,扭捏道。
“都可。”栀子站直身子,垂着头呐呐道。
自萧凛回来后,沈卿的病便不治而愈了。
当夜萧凛大张旗鼓的来沈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沈蔚的身份一下子便水涨船高了。
接着好些时日都被人请出去吃席,而沈府的各位小姐夫人也被各府请去吃茶游园。
沈周氏频繁跑落霞院好几天了,沈卿一直避而不见,她却每日不停歇的去请沈卿。
原是徽州知府林南天的夫人托她帮忙请沈卿去玩。
“我说卿儿啊,你就去呗,人家林夫人也是一片好心不是。”沈周氏站在院中,苦口婆心地劝着悠闲荡秋千的沈卿。
对于她来说,此地属于异乡,加之她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没有去的必要。
“二婶,不是我不去,实在是府中如今正忙乱,没工夫出门呢。”沈卿淡淡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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