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青山闻言长叹了口气,声音压得低了些:“那寺庙先前闹过些……不干净的东西,早就荒废好些年了。”
他想起这位娘子曾用仙术分开大石的事,虽说那等震撼场面仍历历在目,但终究放心不下,便又谨慎叮嘱道:“娘子虽有仙术在身,可出门在外还是得小心为上。”
韩幼娘听了只是浅浅一笑,并未多言,心里却暗暗将这话记下了。
山道蜿蜒,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持续不断的“咯吱”声。两侧的山壁愈发陡峭,草木葱茏,将天空挤成一道狭长的蓝。
到了正午,日头正烈,张天童勒住马缰:“就在此处歇歇脚吧。”众人寻了片背阴的空地,潘青山将马车停稳,裴婉君扶着珠儿下了车。
妮子阿娘给的干粮还带着余温,就着山风嚼着,倒也填腹。
潘青山与通文叔并肩坐在一旁,就着水壶啃着干粮,闲聊间说起这山道两侧的景致。两人都道,这两年过来,周遭景物其实并无太大变化,依旧是旧时模样,只是路边的树丛比先前更显繁盛茂密了些。
裴婉君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青灰色的峰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轻声问:“这是到了哪里?”
陈明乾正啃着饼子,闻言指了指前方:“这是秦岭。过了这段山路,前面就是官道,到兴元府就顺当了。”
裴婉君微微点头,这些地名于她而言都很陌生,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望。韩幼娘提着水壶走过来,递了一杯给她,又给珠儿倒了半盏:“喝点水,解解燥。”
她在一旁坐下,望着天际流云:“要到益州还远着呢。”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地面,“按眼下的脚程,日头落山前准能到兴元府地界。之后去利州,等到了剑州,才算真正进了剑南地界。”
珠儿听得眼睛发亮,小口抿着水道:“幼娘阿姐懂得真多。”
韩幼娘被她夸得笑起来,眼尾弯成月牙:“等你长大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自然也会知道这些。”
一旁的通文叔连忙附和道:“娘子说得是。珠儿啊,等找到你阿爷,就让他给你请位好先生,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肚里有了学问,自有用处。”
珠儿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笑起来:“可通文叔先前教我的那些字,我都快忘光啦。”
裴婉君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无妨,读书本就不是急得来的事,得慢慢积累才是。”
潘青山也跟着点头:“没错没错,你先前是家里事多太忙了,你阿翁阿婆……”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察觉到失言,声音猛地顿住,连忙干咳两声岔开话题,指着前方山道说起了路况地形。
歇够了脚,一行人重新启程。车轮再次滚动时,待一行人走了两个时辰,日头已开始西斜,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飘来厚厚的云层。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山间黑的快,山坳里不久便将漆黑一片。
韩幼娘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头微微蹙起:“师父,看来咱们脚程慢了些,这天眼看就要黑透了。山道本就难行,得赶紧找地方歇脚才是。”
张天童勒住马缰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往前三里有个岔路口,往东拐三里路有座寺庙,先去那里落脚。”
潘青山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这分明是要往伏虎山去!他连忙策马上前阻拦:“先生万万不可!咱们再咬牙坚持一阵,过了岔路口,往前多走五里便是云岳村,那村里的村正是我岳丈,去他家歇息最是妥当安全!”
张天童看了看潘青山与通文叔眼中难掩的惊慌,又抬眼望了望愈发阴沉的天空,只淡淡道:“加快脚步。”
众人当即策马急行,车厢里的裴婉君和珠儿被晃得左摇右摆,身不由己。
山谷里的天色暗得格外快,转瞬之间四周便已朦胧昏暗。车厢内两人被颠得东倒西歪,只能死死抓住车厢边缘才勉强稳住身形。
突然,一声凄厉的马嘶划破暮色,车身猛地一震,两人踉跄着向前扑去。裴婉君反应极快,一手迅速抓住车窗边框,另一手紧紧将珠儿揽入怀中,这才没让两人摔倒。
原来一行人经过岔路口刚行出不远,拐过一道山弯,便见山道中央不知何时从山上滚落一块巨石,周围还堆着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陈明乾策马上前,突然从马鞍上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站到了巨石顶端,查看片刻后又轻盈跃回马背上,策马回来禀报:“师父,前方是山体滑坡了,至少百丈长的山道都被堵死了。”
张天童望向一侧山坡,果然见大片山体滑坡的痕迹,彻底阻断了去路。他策马向前几步,抬手作剑指状,却又犹豫片刻,回头沉声道:“看来是过不去了,今夜只能去伏虎山的寺庙过夜了。”
潘青山听了这话,再看眼前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山道,知道去伏虎山已是势在必行,心中只能暗自祈祷那些传言不过是空穴来风,只求众人今夜能平平安安。
他朝身旁的通文叔递了个眼神,又对着车厢里的裴婉君和珠儿扬声叮嘱:“抓稳了!”随即调转马头,众人策马转向伏虎山方向而去。
车马刚拐过东面山弯,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呼啸而至,风势猛烈得连马匹都被吹得踉跄难行。
不远处的山道上,地上的枯枝败叶被狂风卷得盘旋而上,形成一道诡异的气旋。张天童师徒三人在马上抬手挡在额前,借着臂弯的空隙紧盯着前方路况。
道路两侧的山林里,不知被什么惊起一片飞鸟,扑棱棱掠过昏暗的天空;身下的马匹也似感受到莫名的恐惧,焦躁地跺着蹄子,死活不肯再往前挪步。
正当众人屏息凝神之际,狂风却又骤然停歇。三人连忙伸手在马脖子上轻轻抚摸,安抚着受惊的坐骑。
潘青山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额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一旁的通文叔更是双手死死抓着车厢边缘,身子绷得像块铁板。
张天童大手一挥,沉声道:“继续走。”众人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策马前行。又走了片刻,天色已彻底沉入黑暗。
山道在此分出一条岔路,蜿蜒通向远处的山脚。昏暗的山坳间,一点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黑暗里孤悬的引路明灯。张天童抬手指向那火光处:“就是那里,我们过去。”
待走近些,才见寺院的院门上挂着两盏灯笼,火光在夜风中微微摇晃,映照出斑驳的门楣。
众人刚策马踏入视线范围,两个持刀的汉子便从门后快步上前几步,沉声喝问:“来者何人?”
张天童目光一扫,只见这两人身着同款短打,胸前赫然绣着“顺风”二字,手中各握着一把宽刃大刀,神情戒备地盯着他们。
再看那寺庙正门,一侧的门板早已不知所踪,另一侧的木门孤零零地歪挂在门框上,门轴处还在吱呀作响。
门边的院墙更是垮塌了大半,从缺口处望去,院中借着火把的光亮,可见不少穿着同样“顺风”短打的汉子正围着几辆马车忙碌,车上插着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借着火光能清晰瞧见“顺风镖局”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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