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妓而已,莫不成杜世子对她动了真情?
陆怀砚看了一眼门口金光闪闪的牌匾,目光沉沉:“究竟为何,等等便知道了。”
门口的阍人瞧见他们几人后,立马就跑去禀报了侯爷,随后火急火燎地又跑回来接引。
“几位大人,侯爷在花厅候着了。”
陆怀砚点点头:“有劳。”
永平侯已然坐在上,看到人进来后,还是那方儒雅的模样,问道:“几位又是来找小儿的?”
他们三人顺着仆从的指引坐下,陆怀砚拿起茶盖将茶盏中的浮沫撇去,才抬起眼皮道:“今日是来找侯爷的。”
“找我?”永平侯神色一僵,随即立马又恢复了方才那个温和的笑容,“不知几位找本侯何事?”
一旁的丁復也愣住了。
陆少卿不是说要来找世子问问为何替绿芜做伪证的事吗?
陆怀砚抿了一口茶,还是那股略带清凉的口感。
“听说侯爷平日里素来喜欢诗词歌赋,不知平日里都与哪些友人交谈?”
永平侯一怔,而后捋着胡须哈哈笑道:“陆少卿不说,本侯都快忘了这事。”
陆怀砚放下茶盏,定眼看他。
永平侯被他的眼神无端盯出一股寒意,尴尬地端起手旁的茶盏啜了几口,随后才继续说道:“本侯近年来鲜少出门,与友人们也不太来往了。”
“是吗。”他笑了下,手指在旁边的小几上点点,又道,“那侯爷想来也忘记了上官轩还有左德清这两号人了吧。”
永平侯脸色一变,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不记得了。”
裴珣在一旁晃着脚,适时补了一句:“我记得侯爷曾与上官轩在天香楼品茗作画,互为知己,引为一段佳话。那幅画好像还挂在天香楼二楼雅间中。”
永平侯拨动着茶盖的手一顿,哈哈大笑:“想来是近来年纪大了,我已经不记得这些小事了。”
永平侯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说道:“近来身子时常有些困倦,若是无其他事的话,本侯便先去休息了。管家——”他对外喊了一声,“你来招待几位大人。”
陆怀砚缓缓起身,冲着他略一抱拳:“不急,我们再去见一见世子。”
说着,带头从花厅中走了出来,裴珣和丁復二人也跟着他熟门熟路地往西院走去。
一路上,丁復不停在问:“大人,那个上官轩和左德清又是谁?”
“一位是名满长安城的画师,一位是翰林院的学士。”裴珣突然开口,“一年前,两人都离奇失踪了,至今没有消息。”
陆怀砚点点头道:“不错。我翻了之前的几份卷宗,现皆有几名证人的口供,说这几人平日爱好吟诗作对,泛舟湖上。更是有不少人瞧见他们曾与永平侯把酒言欢,时常待在一起。”
“那永平侯为何说谎!”丁復激动道,“难不成是杜世子将他们杀害了,他在替世子隐瞒!?”
裴珣听完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丁司直,有空还是回去多读些书吧,不然这脖子上可白白长了一颗脑袋。”
丁復摸了摸脑袋,骂道:“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骂他没脑子!
……
一个仆从带着他们走到西院院口时,只见院中只有零散几人,而那位仆从也随即就要告退,丁復一把将人抓住,问道:“急什么,这满院子的人都去哪里了?”
仆从吓得浑身抖:“回大人的话,我们府里二老爷不见了,管家吩咐我们这些下人都出去找人了。”
二老爷?
丁復惯是个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道:“永平侯府哪来的二老爷。”
这个仆从显然也是要去找人的,急道:“就是侯爷的亲弟弟,这些年一直住在府上。前几日人不见了,管家这才让我们四处去寻寻。”
陆怀砚抬了下手,丁復就将人松开了。
仆从连忙行了一礼,就匆匆告退了。
踏入院中,只见院中的那几株花比起上次来时,开得还要格外得秾稠昳艳。
他们站了一会儿,就见着杜世子的房门推开,一位身形瘦弱的少妇走了出来。
她穿的不算厚实,一张脸缩在衣领下,却还能瞧出几分艳丽的容貌。
陆怀砚总觉得这张脸看着有些熟悉。
没多久,杜世子便跟着匆匆而来,往她身上披了一件大氅,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紧张的神色:“阿娘,天气冷,下次有事你差个下人来说一声便是。”
几人对视一眼,看来这位就是永平侯夫人。
当年那位以诗画名满长安的女娘子——李杜若。
第26章猪蹄面(一)裴侍郎的蹭饭之旅。……
杜崇泽送走了永平侯夫人后,抬头看见了他们三人,又视若无睹地走进自己的屋子,随即关门。
丁復:“他竟然当做没看见我们!”
陆怀砚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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