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公子有这样的师尊,真是好福气呢。”
“对啊,还送天灯给师尊,真是尊师敬长呀。”
闻言,莫修染眸色不由一暗。
见状,几个老师傅还以为莫修染是怕他师尊不喜欢他画的人像,纷纷安慰道:“公子别担心,你把你师尊画地如此俊,他看了肯定会很开兴的。”
莫修染没多说,面对老师傅们的善意报以一笑,“多谢。”
看着手里的天灯,莫修染不禁想,师尊真的会喜欢吗。回在街上,他却是心中一紧,原先他交代谢绝尘等他的地方哪还有半分人影。
“老板,有没有看见我师尊去哪了。”莫修染急忙拉过一旁的卖灯的老板,紧张地差点咬到自己的嘴巴。
那老板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十分不爽,刚想发作,发现来人手里还拿着自家天灯,脸上重新挂满笑容道:“公子出来啦,里面的天灯可还满意?”
莫修染不答反问,急道:“方才与我同行的那位白衣公子,你可见他去哪里了?”
老板摸了摸脑袋,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忙着照顾自己生意还来不及,他哪里记得哪个去了哪里,只好赔笑道:“公子莫急,说不定你的朋友是去哪逛了?”
没得到确切的答复,莫修染心急如焚,看见附近的人就拦住询问,可车水马龙的街上,谁会注意到他师尊的下落。旁人却被他双目赤红,随意抓人的模样吓得不敢靠近。
老板见自己门前的生意都被莫修染搅黄,又碍于他买了自家的天灯不好恶语相向,将人赶跑,只能硬着头皮赔笑道:“这位公子莫着急,不如先去别处找找,您的同伴许是去放天灯那块空地等您过去呢?”
“我叫他在原地等我的。”莫修染有些无力道。
“呀,公子,您的天灯。”
闻言,莫修染忙举起天灯,只见画像颜色深了一角,竟是手心处的汗水流到了天灯上,忙将天灯放下,这一下更是将莫修染弄得心慌意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师尊身受重伤,若是遇到像上次那个树妖那般厉害的妖物,该如何是好!想走又怕他师尊回来找不到,正在莫修染急地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你在找那位白衣哥哥吗?”
莫修染忙回头,只见地上一位穿地破破烂烂的小孩,正蹲在街巷的角落,手里抓着一块雪白的馒头。他忙上前道,“你知道他去哪了?”
“啊,好疼,你抓疼我了。”小孩吃痛挣扎起来。
莫修染连忙松开了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不起小朋友,我不是故意的,我急着找那位白衣哥哥,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小孩眨了眨眼,“我知道,不过你找美人哥哥干什么?”
闻言,莫修染急忙拿起天灯,指着上面的人道:“他是我师尊,我正要买这天灯送给他。”
小孩看着上面的画像眨了眨眼,惊奇道:“呀,就是这个哥哥,画地真像,是你画的吗?”
“嗯嗯,你能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吗?”
小孩眼珠子转了转道:“你也给我买个馒头,我就告诉你。”说罢,小孩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白花花的馒头,示意莫修染后又紧紧抓住,似乎生怕被人抢了。
莫修染皱了皱眉,掏出口袋中几枚铜钱道:“我给你这个,你先告诉我他在哪里,等我找到他再给你买十个馒头。”
小男孩一把抢过莫修染手中的铜钱,眉开眼笑道:“好呀好呀,他,咦?”
小男孩目光慢慢上移:“美人哥哥!”
莫修染急忙回头,烟火绽放的光辉映照在身后人的脸上,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下一秒,谢绝尘就被莫修染抱了个满怀,肌肤隔着薄衫相贴。炙热的体温传来,谢绝尘微微皱了皱眉,又感受到莫修染剧烈的心跳声,一时间也没有推开他徒弟。
手上提着天灯,只能动了动肩膀,见莫修染还是纹丝不动地抱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为师方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了?”
莫修染抱着谢绝尘的手紧了紧,声音微颤道:“师尊,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谢绝尘愣了一瞬,皱眉道:“那小孩没告诉你我去哪了?”
闻言,莫修染愣了愣,原来师尊没有一声不吭的离开,而是托人告诉自己去向吗?一时间,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欣喜从心头涌出。
他抬头,眸光闪耀道:“您托人告诉弟子了吗?”
“对啊。”谢绝尘一脸淡定道,虽然自己向来无拘无束,来去自由惯了,但他这徒弟的性子他也算是慢慢摸透了,若是不及时报备,恐怕不知会慌成什么样。
“师尊能抱抱我吗?”不等谢绝尘回答,莫修染已然抱了上去。
谢绝尘暗感无奈,带娃真不容易。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受伤离开,一个月后重新见到他徒弟的场面,也是像今日般赖着自己要人抱。
谢绝尘用力地挣了挣,但是那双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抱住他,让他根本无法挣脱。无奈之下,他只好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莫修染的后背,说道:“好了,现在可以松开了吧。”
听到他的话,莫修染这才不情不愿地慢慢松开了手。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谢绝尘手中提着的两盏兔灯上时,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谢绝尘没有注意到莫修染的变化,他径直走向那个小孩,微笑着将手中的天灯递了过去,说道:“你的天灯。”
小孩看到天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高兴地欢呼道:“兔兔!”然后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猛地扑向谢绝尘,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开心地叫道:“噢耶,我也有兔兔天灯了,谢谢美人哥哥!”
谢绝尘被小孩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揉了揉那小孩柔软的头发,微笑着说:“不客气,喜欢就好。”
就在这时,谢绝尘突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看着小孩那灿烂的笑容,仿佛这一幕在哪里发生过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恍惚,他不禁又多揉了几下小孩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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