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失杀人,自然与故意不同。”“难道那位妻子不是失手吗?”“她是不是失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下犯上,以卑犯尊,这便是要处死的恶性啊!妻子谋杀丈夫属‘恶逆’大罪。”韩信的怒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你是依照什么定的罪?”“自然是秦律。”那官员一脸坚定,“如今各国,皆依从秦律。”韩信摆摆手:“暴秦的法律,要来何用?你且押后重审。”因此,韩信去信一封,请刘元送来了许多吕雉的政令,尤其是关于废除一些严苛的秦朝律令的。从前或许不觉得,如今看来,他这外姑(岳母)吕雉,才是一心为民、德才兼备之人。韩信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齐国臣子,突然就想起来,刘元与他说过的话。这些话其实他都快烂熟于心了。左右不过是要厚待齐国的老臣,关爱齐国的百姓,最后才是保重自身。他急匆匆翻出一封帛书,定睛一看。【若齐国有言语恳切,劝尔反汉自立者,可虚与委蛇,引出背后之人。】思及此处,韩信变了脸色:“你方才所说二分天下,是怎么个二分法?”“究竟是我与项王二分天下,还是我与汉王二分天下?”“自然是项王。”那大臣见韩信被说动,喜上眉梢,“您此刻自立为王,汉王岂会饶你?”“说吧,是谁派你来说这些话的。”韩信审视地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的父亲也正是被项羽坑杀。利益,确实可以让人忘掉很多,包括仇恨。“是西楚霸王的使者,武涉。”西楚霸王的使者?楚汉双方如今正在广武山对峙,霸王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痛失了范增与龙且,如今侧翼的齐国又被韩信拿下。若是韩信整顿好齐地,率领大军伐楚,便会和刘邦,英布,彭越,对他四面夹击。生死面前,脸面算个屁?王位面前,恩怨算个屁?武涉便在项羽百般为难之时挺身而出,他受命劝降韩信。此时,买通了齐国大臣的武涉就站在殿内。“纵使我杀了龙且,项王还愿意跟我握手言和吗?”韩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那可是他最看重的部下。”更是他最亲如手足的兄弟。韩信未曾想到,一向看重贵族精神与英雄气节的项羽,会愿意与自己和谈。龙且的仇他不在乎了吗?武涉对其置若罔闻,只自问自答。“我们为何要起义?因为我们苦暴秦久矣。”“往大了说,起义是救黔首于水火;往小了是,是陈胜吴广早就给出的那个答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诸位豪杰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有好日子过,可他刘邦却无事生非,侵夺三秦,又伐楚,他的目的明明白白——他是想当天下人的主子!”“项羽仁德,多次将他击败,却一次次将他放了!以西楚霸王的实力,杀死他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却怜惜与他结义的情分,不忍心杀他。”“可他刘季又是如何做的?他从来都不知道悔改,今天将他放了,明天就又来偷袭。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这样的人,连做王的风度都没有,如何配享有天下呢?”韩信一言不发,他心中清楚得很,项羽绝不会忘记对他的仇恨。毕竟,龙且死在他的手里。“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武涉图穷匕见,“现在汉王重用你,默许你做齐王,甚至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你,不过是因为畏惧西楚霸王这个对手。”“大将军能征善战,你支持谁,谁就赢得天下,但倘若你当真帮助了刘邦,待项羽死后,第一个死得会是谁呢?”“是你!你再也没了利用的价值,这是其一;你功高震主,封无可封,这是其二;汉王压根就不想搞分封,他一直在压着你们的功劳,这是第三。”汉王容不下自己,难道他项羽就能容得下吗?韩信冷笑,一言不发地看着武涉。偏偏武涉毫无察觉:“大将军曾经也效忠过霸王,你与他本就有情分在,如今你若是能联手共取天下,岂不是能旧友变新交,共享富贵?”他不说这段话都还倒好,一说这昔日的旧情,便让韩信联想到了不太好的回忆。“昔日我在项羽手下,他眼里从来不曾看见过我,视我如草芥,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计不用。”“后来我投奔了汉王,他让我做大将军,允诺我为齐王,还要将女儿嫁给我。”“没有汉王,就没有今日的韩信,就没有韩信今日的地位……倘若我还是那个项羽帐下的微末小官,你还会到齐国来面见我,同我说这些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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